“这是何物?”
飞雁道:“一个女人送来的,说是对长公主有帮助。”
长公主微微蹙眉,轻斥道:“什麽人的东西都敢接,有没有跟上,得摸清她的底细。”
“已经派人跟出去了。”
长公主把信封打开,竟是两张写满字的笺纸。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一张像是新写的。
她细细一看,眉头拧起,看完後又展颜,眼中燃起兴奋。
飞雁看主子脸色瞬息万变,对于信的内容很是好奇,但不敢多说问。
“严子石丶段浩丶冯光。。。。。。都是皇叔的熟人。”长公主笑意渐浓,喃喃道:“还有人像我一样盼着你不好过呢。”
敢动她的盐厂,她必加倍奉还。
沉鱼送完信後知道有人跟踪,便在人多的地方绕了好大一圈,将跟踪她的人甩开,又找了个偏僻之地披上一件披风,确保安全後才回家。
沉鱼找到孟辞时,她正呆坐在书案前,手里握着墨已干枯的笔,手边是无数个揉成团的纸球。
这个场景从沉鱼送信前一直持续到她回来。
她心一沉,赶紧上前轻唤孟辞:“公子。”
孟辞像一根毫无生机的朽木,沉鱼又唤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挤出一个勉强的笑。
“回来了。”
“公子……”沉鱼满面忧色,“公子的伤没好,不能久坐,我扶公子回去吧。”
沉鱼的提醒唤回了孟辞的痛感,她突然觉得腰背坠痛起来,于是缓缓起身,步伐小而缓地走出书房。
沉鱼扶着孟辞,问:“公子是在担心把信送给长公主不稳妥,还是担心楚王让你查麒麟阁,但至今没什麽消息?”
都有吧,孟辞自己都说不上来。
她除了书信,还用不同风格的字迹写了她所看到的罪证中出现的主要人物。
信送出去之後,孟辞不知为何会感觉心空落落的。
像是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利用他人的行为而感到些许愧疚,又像是溺在权力的漩涡中难以挣脱。
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不开心。
见孟辞不语,沉鱼又问:“既然公子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何不请沈次辅相助?”
起码还可以让他往前挡一挡。
孟辞摇摇头,“算了。”
自从那日试探过後,她认定刘尚书的罪证就是沈淮序盗走的。
她不懂沈淮序到底想干什麽。
沈淮序虽没有义务告诉孟辞他心中所想,但孟辞因此确确实实地挨了打,无论怎麽开导自己,就是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咽不下。
只要这口气在,她就暂时不想和沈淮序打交道。没办法,她还做不到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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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答应考生一个月给出说法的期限将近,朝中衆人也是焦头烂额。
一方面,此次秋闱确实有人替考,惩罚那些考生容易,但皇上话里话外想端了麒麟阁给考生和百姓一个说法,案子一时卡在了找麒麟阁的人这关。
另一方面,此案又牵扯到边疆吃空饷,涉及的人员颇多,总有些人巴不得把事情搞得混乱,转移注意力。
沈淮序作为答应考生一个月给说法的承诺人,时间将至之际,他只能力排衆议,先定了枪替的罪:枷号三月,流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