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欲加之罪”
孟辞不解,但看陈放胸有成竹,心想或许就是他们设的局面引长公主上套,跟世子斗一场,扰乱他的计划,使其一叶障目。孟辞跟在陈放身後往外走,听他缓缓解释道:“长公主的人是为秦万祥而来。”“长公主也想抓世子的把柄?”孟辞问。“是。”陈放斩钉截铁,“从你在涿州收集到的线索看,可以确在涿州‘撕咬’的人就是他们。至于长公主,她的母亲德妃是苏州人,德妃的家族曾掌握着江南棉纲,因家族鲜有得力之人,逐渐衰败,江南棉纲转移至武安侯一族。而武安侯势力从中原至南方,遍布甚广,産业涉及之多,甚至兼并土地。长公主这些年或许就是在暗中查探,等待反击,这才从武安侯的钱袋子——秦万祥身上下手。”孟辞听得心惊,不曾想还有这一层,原是为了钱才兜这麽大一个圈子。不过对于他们,也只有钱值得一争。陈放继续道:“我们也是才理清,难为长公主能有此番发现,既然她的目标和陛下的一致,便不必审她的人了。”孟辞腹诽道:难说其中有向嘉茴相助,毕竟他人在江湖飘,知道的说不定比玄鹰卫还多。这个疯子,近来也不知哪里去了。听了陈放的解释,孟辞已然知晓他们要去霁州找贪墨之人算账,一时心生畏怯。“陈大哥,我向你请教一件事。”此时二人走出牢房,忽至的光影打在身上,既温暖又刺目。“但说无妨。”孟辞嗫嚅片刻,绞着袖子道:“欺君之罪,何以解?”陈放虽不解孟辞为何发问,但还是确切道:“无解,死路一条。”-两日後,霁州知州衙门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是河南府衙的官差。才到衙门,二话不说便亮出“钦命提审”的敕书,注有:一应官员人等俱听节制。任振海丶同知与其心腹爪牙数人,如网中雀鸟,应声就缚。任振海本想质疑敕书真僞,却在得知玄鹰卫指挥使一并到来後吓得喘不过气,直接昏死堂前。霁州城一酒楼中雅间中,酒气荡漾。萧明懿郁闷地举起酒杯独饮半杯,道:“舅公不知,我买通的山匪竟没能抓住秦家的人,反被萧明锦的人抢占了先机。”为防有变,萧明懿买…
孟辞不解,但看陈放胸有成竹,心想或许就是他们设的局面引长公主上套,跟世子斗一场,扰乱他的计划,使其一叶障目。
孟辞跟在陈放身後往外走,听他缓缓解释道:“长公主的人是为秦万祥而来。”
“长公主也想抓世子的把柄?”孟辞问。
“是。”陈放斩钉截铁,“从你在涿州收集到的线索看,可以确在涿州‘撕咬’的人就是他们。至于长公主,她的母亲德妃是苏州人,德妃的家族曾掌握着江南棉纲,因家族鲜有得力之人,逐渐衰败,江南棉纲转移至武安侯一族。而武安侯势力从中原至南方,遍布甚广,産业涉及之多,甚至兼并土地。长公主这些年或许就是在暗中查探,等待反击,这才从武安侯的钱袋子——秦万祥身上下手。”
孟辞听得心惊,不曾想还有这一层,原是为了钱才兜这麽大一个圈子。不过对于他们,也只有钱值得一争。
陈放继续道:“我们也是才理清,难为长公主能有此番发现,既然她的目标和陛下的一致,便不必审她的人了。”
孟辞腹诽道:难说其中有向嘉茴相助,毕竟他人在江湖飘,知道的说不定比玄鹰卫还多。这个疯子,近来也不知哪里去了。
听了陈放的解释,孟辞已然知晓他们要去霁州找贪墨之人算账,一时心生畏怯。
“陈大哥,我向你请教一件事。”
此时二人走出牢房,忽至的光影打在身上,既温暖又刺目。
“但说无妨。”
孟辞嗫嚅片刻,绞着袖子道:“欺君之罪,何以解?”
陈放虽不解孟辞为何发问,但还是确切道:“无解,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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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後,霁州知州衙门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是河南府衙的官差。才到衙门,二话不说便亮出“钦命提审”的敕书,注有:一应官员人等俱听节制。任振海丶同知与其心腹爪牙数人,如网中雀鸟,应声就缚。
任振海本想质疑敕书真僞,却在得知玄鹰卫指挥使一并到来後吓得喘不过气,直接昏死堂前。
霁州城一酒楼中雅间中,酒气荡漾。
萧明懿郁闷地举起酒杯独饮半杯,道:“舅公不知,我买通的山匪竟没能抓住秦家的人,反被萧明锦的人抢占了先机。”
为防有变,萧明懿买通的是真土匪,岂料他们果真失手,萧明懿至今还觉得这是长公主的手笔。
“那姓孟的真是无用。”他忽而面露狡黠,又道:“不过,只要官府的人知道是萧明锦为之,祸水东引,我们怎麽都不亏,谁让她打江南棉纲的主意。”
陆成弘摩挲着酒杯,一时无言,总觉得有说不上来的怪异之处。
“而且我还抓住了姓孟的把……”
萧明懿话未说完,雅间的门被猛然推开,骇得里面的人一个哆嗦。
“孟清和?”萧明懿诧异地看着正在关门的孟辞,“你怎麽来了?你怎麽知道我们在此处?”
孟辞不理,径自走到陆成弘跟前作揖道:“侯爷,知州衙门的人被抓了,眼下玄鹰卫已去往秦家,要拿秦万祥。”
陆成弘闻言大骇,无意打翻了酒杯沾湿衣袖,“哪怕是玄鹰卫,也不能无旨抓捕。”
孟辞皱眉道:“他们有皇上的敕令,而且……沈次辅和陈指挥使都来了。”
陆成弘如遭雷击,朝廷派二品大员前来,不是抓他还能有谁?
萧明懿同样满脸诧异,恶狠狠地看着孟辞道:“这麽突然,为何没走漏过风声,是不是你在通风报信?”
孟辞坦荡道:“世子爷,若不是为了家人,我如今也不必冒险前来报信。”转而看向陆成弘,再次拱手道:“侯爷,在下已仁至义尽,是否有对策,皆在侯爷和世子,还请侯爷高擡贵手,不要再为难我的家人。眼下知州衙门乱作一团,在下不能消失太久,就先告辞了。”
正欲转身,萧明懿上前抓住孟辞手腕不让她走。
“世子这是作甚?”孟辞竟抽不开手。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引我们上鈎的,不准走!”萧明懿愤愤道,又看向呆滞在原地的陆归弘,“舅公不必忧心,他们就算抓了秦万祥又能怎样,你们有的不过是生意上的往来,还有人会拿你怎麽样不成?”
事到如今还在自我迷惑,想让秦万祥顶了所有罪名,实在执迷不悟。
孟辞心中厌恶却不动声色,故作担忧地提醒道:“若无证据,何须惊动沈淮序和陈放,拿一个秦万祥,汪池等人足矣。世子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他们有什麽证据!”萧明懿气得抓住孟辞衣领,往身前一拉。
“我怎麽知道。”孟辞恼了,一把推开萧,“他们行事严谨,怎麽可能事事让我知悉,说不定早就怀疑我了!”
萧明懿既气恼又尴尬,想到孟辞是女人,不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过于冒昧。
他冷哼一声:“照你这麽说,舅公就得束手就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