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心中生怜,凭感觉抚上沈淮序的脸轻轻一捏,笑道:“是真的。以後我们还要陪着彼此去很多地方,做很多事。”
沈淮序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顺势将孟辞推倒,身体的重量一半自己端着,一半落在孟辞身上,感受着与她不断贴近的温度与柔软。
孟辞只觉身上一凉,转瞬便被更高的温度覆住,再不觉得冷了。
窗外的月羞于窥视帐中春光,揽着月光没入云层,时隐时现。星辰残留的清辉流淌在身体之间,化作了粘稠,将人溺在浪潮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天地都倒转了,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沈淮序替孟辞擦了额间的薄汗和眼角的馀泪,再把她圈在怀中,缓而轻地拍着她的肩。
“哄小孩儿呢?”孟辞嘟囔着,稍稍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无力,不服地掐了掐沈淮序的耳垂,赌气道:“你还说我是混球,其实你才是个深藏不露的混球,不对,是淫魔,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就准你看画本,不准我看?”沈淮序调笑,意有所指:“再说了,哪一次不是我使劲儿?我可比夫人还累。”
孟辞耳根一热,踹了沈淮序小腿一脚後把他推开,“你你,你个混账!”
沈淮序开怀一笑,又凑了上去,“好了,不逗你了,睡吧。”
孟辞翻身背对沈淮序,将被子一拽,全然裹在自己身上,“气得睡不着了。”
沈淮序凑近贴着孟辞的背,抢过来一半被子,“那夫人要如何才能原谅为夫?”
孟辞想了想,“那你就跟我讲讲,你是何时对我动情的吧,讲得不好今夜就睡地上。”
沈淮序摩挲着孟辞置于侧腰的手背,沉思良久才缓缓道:“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我也说不清楚。或许在知道你是谢鸢之前,就被你的坚韧吸引了。”
“我身居高位已久,见过的人大多八面玲珑丶世故圆滑,可你不一样,你很鲜活,知世故却不世故,明知不可为而敢为之。你的每一样,都让我觉得耀眼。”
“我知道你是谢鸢後,再不想让你深陷谋局。因为你在我心中,一直占据着一方天地,虽说更多的是我寻求自我安慰,但我不想再看你受苦,看你落泪。”
孟辞鼻尖一酸,带着鼻音问:“所以你其实早就对我有意,你在为我着想。可我受到的伤害真真切切,我甚至有很长一段时日不想见你……你别怪我才好。”
“我怎会怪你。”沈淮序抱紧孟辞,“是我没能力护你周全。”
“那你到涿州,还有霁州,是否也有私心?”
“有。”沈淮序不假思索地袒露,“是我主动请缨,想去见你。”
“我承认自己是谢家遗孤那日呢,你又在想什麽?”
“我要找到你,再保下你,无论以什麽方式。”
“楚王世子险些坠河丧命,有你的手笔麽?”
沈淮序顿了须臾,“是我的意思。”
果然。孟辞身体微颤,落了两行泪,有一瞬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沈淮序深沉又长远的情谊。
“沈衡,你怎麽这样傻。我不值得……”
沈淮序替孟辞拭泪,下巴埋在她的肩头,“傻丫头,因为是你,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理由。旁人只知我又无上荣耀,却不知我是提线木偶,线断的那日是要被碾碎的。是你让我明白,我可以尝试着挣脱,若没有你,我亦无归途。经年之後,不得善终。”
孟辞转身埋头在沈淮序胸口,泪水不断往外涌,“好哥哥,还好……还好我们遇见了。我肆意又任性,那就有劳你守我一辈子吧。”
“我其实很唠叨,只要你别嫌我烦,我乐意守着你。”
孟辞破涕为笑:“你唠叨起来那麽可爱,我乐得听你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