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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3(第1页)

第七章(3)

铜币走私一案,随着孔拔与马大良死亡而告终。州府衙门对外宣称,二人涉嫌贪腐丶走私,在押解进京途中遭遇土匪劫杀。而孔拔也在呈与官家的奏疏中,成了此案最大的祸首。然而这案子和案子里的一些人,总在祝鸿文心头,萦绕不去。孔拔的尸首被孔家仆役葬了。苏元力的尸体则被苏伯接走,埋在了苏家在城厢买的坟地里,墓碑上铭刻的是苏家长子。苏元圆却像一个摔碎的丶曾经精美的瓷器一般,不知被草草埋在了何处。这对名义上的姐弟,生不能相守,死不能相依。如今只能化作两座相隔甚远的孤坟,遥遥相望。隔日,忙完公务後,祝鸿文请了半日假,与王守义一起,带了一些祭品,来到苏元立坟前祭拜。天色阴晴,坟前寂寥。“姐夫…这案子,就这样结束了麽?”王守义站在碑前,眼神有些黯然。祝鸿文也不知该如何作答。苏家姐弟,二人实在罪不至死。孔拔…也不该这麽不明不白地没了。“姐夫。”王守义突然喊了声。“我记得孔拔有一幼子,模样酷似苏娘子。如今孔府抄家,那幼童会如何?”祝鸿文省过神来,他缓了缓,答道:“五岁幼龄,也只能送去举子仓。”举子仓,乃是朝廷联合本地商会创办的慈善机构,专门收养遗弃小儿或罪臣後代。孔拔被捕,其子孔立德年岁尚浅,唯一的出路便是去举子仓。“苏娘子要是知道她孩子这麽小就要被送到举子仓,定然死不瞑目…”王守义叹道,“也没法子把这对苦命鸳鸯葬在一起。”祝鸿文心头蓦地一酸,想起婉娘,脱口而出:“若是你姐姐还在,依她的性子,定会想法子将两人葬在一起。”王守义叹道:“是啊,姐姐最见不得这种事。”世上最痛的两大事,生离和死别。可祝鸿文实已在死别的路上走了两遭。正叹着,一阵秋风吹过,几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墓前。祝鸿文这才注意到墓不远处立着两棵梧桐,树干略微倾斜,像是在相互依偎。他脑中闪过一句诗——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却已不记得是在哪本书里看过。算了,不去想了。下辈子吧,下辈子托生成梧桐树,再没人会将你们分开。…

铜币走私一案,随着孔拔与马大良死亡而告终。州府衙门对外宣称,二人涉嫌贪腐丶走私,在押解进京途中遭遇土匪劫杀。而孔拔也在呈与官家的奏疏中,成了此案最大的祸首。

然而这案子和案子里的一些人,总在祝鸿文心头,萦绕不去。

孔拔的尸首被孔家仆役葬了。苏元力的尸体则被苏伯接走,埋在了苏家在城厢买的坟地里,墓碑上铭刻的是苏家长子。苏元圆却像一个摔碎的丶曾经精美的瓷器一般,不知被草草埋在了何处。这对名义上的姐弟,生不能相守,死不能相依。如今只能化作两座相隔甚远的孤坟,遥遥相望。

隔日,忙完公务後,祝鸿文请了半日假,与王守义一起,带了一些祭品,来到苏元立坟前祭拜。

天色阴晴,坟前寂寥。

“姐夫…这案子,就这样结束了麽?”王守义站在碑前,眼神有些黯然。

祝鸿文也不知该如何作答。苏家姐弟,二人实在罪不至死。孔拔…也不该这麽不明不白地没了。

“姐夫。”王守义突然喊了声。“我记得孔拔有一幼子,模样酷似苏娘子。如今孔府抄家,那幼童会如何?”

祝鸿文省过神来,他缓了缓,答道:“五岁幼龄,也只能送去举子仓。”

举子仓,乃是朝廷联合本地商会创办的慈善机构,专门收养遗弃小儿或罪臣後代。孔拔被捕,其子孔立德年岁尚浅,唯一的出路便是去举子仓。

“苏娘子要是知道她孩子这麽小就要被送到举子仓,定然死不瞑目…”王守义叹道,“也没法子把这对苦命鸳鸯葬在一起。”

祝鸿文心头蓦地一酸,想起婉娘,脱口而出:“若是你姐姐还在,依她的性子,定会想法子将两人葬在一起。”

王守义叹道:“是啊,姐姐最见不得这种事。”

世上最痛的两大事,生离和死别。可祝鸿文实已在死别的路上走了两遭。

正叹着,一阵秋风吹过,几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墓前。祝鸿文这才注意到墓不远处立着两棵梧桐,树干略微倾斜,像是在相互依偎。他脑中闪过一句诗——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却已不记得是在哪本书里看过。算了,不去想了。下辈子吧,下辈子托生成梧桐树,再没人会将你们分开。

可祝鸿文心底似乎不受控地继续想着,想着想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藏在记忆深处的身影,那小人儿坐在树下,仰着头,望着院中飘落纷飞的梧桐叶。

——“阿兄,下辈子要是能成为树,你想做什麽树?”

——“阿兄,我想做梧桐树。”

他问,为什麽?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这句诗我好喜欢。”

——“可是咱们就要搬走了,阿兄,你说,东京府的新家里有梧桐树吗?”

——“如果有,阿兄,你还是要在这梧桐树下教我读诗。”

他欢喜地应下了。

可小人儿终是看不到东京府新家的梧桐树了。那年他十四岁,他爹死在了路上,那小人儿一家也都死在了那路上。

一阵秋风吹过,又一片梧桐叶拂在祝鸿文脸上,他恍然回神。

风突然大了起来,墓周大树枝叶晃动,落木纷纷。就在这一瞬,透过摇曳的树影,祝鸿文看见了不远处小路上走过的一女子。虽只一瞥那女子容颜,他却浑身僵硬,心脏更是漏跳了几拍。顾不上回应王守义的话,他双脚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姐夫?”

祝鸿文恍若未闻。

王守义自觉噤声。

二人不远不近地跟在那女子身後,直跟到一客栈前。那女子刚打算跨过门槛进去,立时有一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二人说说笑笑,就这麽隐在了客栈里。

“姐夫?”待那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王守义这才又开口问起,“那女子发髻盘起,不知是谁家的妇人,你认识她?”

祝鸿文没有回答。他看着面色如常,可心中早已翻起惊涛骇浪。前面那女子…那模样…像极了素娥。

不行,他要去瞧个明白。

倏地,他大步朝那客栈走去,直走到标着“悦来”二字的牌匾下,望着那女子的侧影,他又突地停了下来。

不知怎的,那腿竟似有千斤重,他无法再往前一步。

“祝主簿。”

门内唤他的是衙门里一与王守义交好的衙役。而与此同时,那女子竟也跟着瞧来,两双眼睛一对上,祝鸿文又愣在了当场。

“祝主簿?”“姐夫?”外头的声音闷闷的丶远远的,恍若隔着一层厚障。

祝鸿文已经心神大乱,强撑着转望向那衙役。

衙役一揖,“近日城中不太平,死了个郎中,还有人拐子出没,拐了不少孩童。知县有命,让咱们下边人多走访盘查。”

祝鸿文勉强应道,“如此,那你自去忙。”

衙役转身又望向掌柜,“高掌柜,客簿在何处?”

陈素娥恍然醒来,“官爷久等,我这就去拿。”

“素娥,你歇息吧,客簿我来拿与官爷。”客栈掌柜声音轻柔。

高掌柜去柜台下寻客簿了,那衙役也与王守义在一旁调笑。祝鸿文与陈素娥中间隔着三尺距离,可二人也不相看,各自站着丶坐着。

当初,祝家与陈家两家交好,爹娘给自己与素娥订了娃娃亲。燕云十六州失守後,祝陈两家决定一同从山西搬迁至东京府,却路遇逃兵。逃兵劫了不少百姓,包括素娥一家。就连爹,也因此身受重伤,病死在路上。

爹说,素娥已死了…他亲眼见着素娥被辽兵杀了。

可素娥如果死了…那眼前这女子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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