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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溪山上（第2页）
徐芷柠疑惑。她翻看来电记录，确实每通电话都来自不同归属地，号段奇怪，生活中鲜少出现。
一，顾然失踪。
二，顾然公司搜出与徐芷柠有关的担保合同。
三，顾然总用虚拟号码给徐芷柠打电话。
这三个情节组织起来，似乎可以形成一条证据链。
徐芷柠突然看清自己的处境。“你们怀疑我是同夥？”她目中带刀，死死盯着後视镜中的李长海，审判这个警察。
李长海被她盯得发毛，还好导航声突然响起，提示他们二十分钟後到达溪山县公安局。
二十分钟能做许多事情，足够上班前化个淡妆，足够看完二十集竖屏短剧，足够吃下一份便利店的早餐……也足够徐芷柠与这个貌似有些心机的警察一路同行，回到溪山。
溪山多了几处大型商场，不过靠近一看多半歇业，剩些卖奶茶咖啡蛋糕零食的底商，苦撑县城商业底盘。商场外围，巨幅促销海报发黄褪色，已无法翻身的劣迹艺人自信满满，背靠绿水青山，伸出大拇指为商品质量作保。
徐芷柠当衆打韩家辉父子的快餐店已经拆除，那里变成一片临街公园，几个老头表情痛苦地撞树，丝毫不顾汽车尾气对健康的影响。
《红拂双刃》项目群发来一张工作照，群里的几个人加上潇潇丶海鸣，围坐在办公桌前吃外卖，後面白板画着人物关系图和故事线。
大老板@徐芷柠，问什麽时候回来一起工作。徐芷柠飞快打了一行字，又删掉，最後只回个“快了”。
欧辛丽回复一个笑脸，徐芷柠用表情包与她拥抱。
赵泉发来一长串语音，大意是徐芷柠不在，潇潇可代替她做些工作。说完，他把潇潇拉到群里。
溪山县公安局近在眼前，白秋平单独给徐芷柠发了一长串语音骂赵泉。
徐芷柠边听边走进公安局，忍不住发笑，直至进入网监大队办公室才放下手机，简单回了句“晚点说”。
一个年轻男孩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围住徐芷柠，对她上下打量。徐芷柠看向李长海，李长海让他们先坐下。
“你们仨，挨个说说情况。”
那女人满脸疲惫，挑了挑眉为自己提神。
“我已经说过三遍。跟顾然离婚之後，我发现怀孕了，要找他商量打胎的事，联系不上，就报了失踪。”
徐芷柠看了看那女人，身体略微显出孕象，语气生硬，带着质问和命令的态度，和那个在电话中不停重复“我婆婆”的声音如出一辙。
年轻男孩脸上的粉很厚，眼圈泛青，一看就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他拎了杯冰美式，不时吸上一口。
“那小子在我直播间装大哥，骗走二十八万，然後失踪了。”
终于到徐芷柠这，她有些茫然，“嗯？我该说什麽？”
年轻男孩问徐芷柠，“你还蒙在鼓里？那小子是个骗子。”
“不是，他欠我钱，没骗。”
年轻男孩觉得徐芷柠冥顽不化，狠吸一口冰美，无奈摇头。
“大姐，现在多一个人作证，就多一份找到他的希望，你就说实话吧。”
徐芷柠笑了，“管谁叫大姐呢？”
李长海打断他们，“她的情况确实跟你们不一样。”
孕妇狐疑地审视徐芷柠，“那阵给我婆婆打电话的是你吧？什麽快乐星期六……你跟顾然什麽关系？”
“他欠我钱。”
年轻男孩笑话徐芷柠，“就是被骗了，没啥不好意思的。”
徐芷柠电话突然响了，异地，陌生，号码。李长海让她开免提接电话。
“喂……”这次，电话那边先出了声。
孕妇急了，李长海示意她不要说话，让徐芷柠回应。
“是……顾然吗？”
“是我。”
“找我什麽事？”
“没什麽，就是想你了……”
孕妇没忍住骂了脏话，电话火速断掉。
徐芷柠满脸无奈看向李长海，“他什麽意思？说得这麽暧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