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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歧途(第1页)

(28)歧途

“我的儿啊!”小小的棺木,小小的遗体,小小的舜舜躺在小小的灵堂里。溪山只有这一家殡仪馆,多少年来也没接待过几个孩子。舜舜照片不多,前几天为入学拍的一寸照片,刚好用来做遗像。父亲动用关系为舜舜争取到“烧头炉”机会,不停对前来吊唁的亲戚朋友讲述具体过程。两条中华烟,二百块钱红包,黑,他们太黑了。凌晨三点半,徐燕燕一家三口到达殡仪馆,母亲的哭嚎时断时续,伴随太阳一同升起。五点整,舜舜的遗体被推入火化炉。徐燕燕忘记取消闹钟,这时候,它应该在床头高声尖叫,等待叫醒主人起床背英语单词。cradle,摇篮;grave,坟墓;fromcradletograve,从摇篮到坟墓,舜舜走了八年时间。两小时三十五分钟,原本应是从曼华开到妙邦的时间。徐芷柠他们一行七人一路向北,越靠近边境路况越糟,将近五小时才走过三分之二路程。数段公路被地震损毁,铲车和卡车不紧不慢运送残土,不肯放行。他们只能等清运结束,才可通过。商务车走走停停,白秋平文思如泉涌。九宫格输入法跟不上文字流淌的速度,大作家索性把手机横过来,使用26键追逐奔逸的思想。“白老师,总盯着手机容易晕车。”白秋平心腾出一只手,阻拦徐芷柠的温馨提醒。灵感之神竟在此时降临,过气作家挪不开身,必须一气呵成记录神来之笔,才不算辜负上天恩赐。窗外景致跟着商务车一起卡顿,密林幽绿,深不可测。车上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白秋平忙着与灵感之神交欢,飞速转译神之叹息,剩馀六人实在找不到其他方式,对抗眼前的无聊等待。人生难免出现这种时刻。主观能动性无法驱动任何事物前进,唯有沉默着暂时抽离此处,才能缓解对这荒谬世界的失望,以及对自己的失望。这又是一趟“滚石上山”的旅程,徐芷柠再次看到西西弗斯的命运。前面的运输车辆,效率莫名低下。工人大抵为了拖延工期,才会故意重复装载丶卸下丶装载丶又卸下的动作。残土分明已经运上卡车挎斗,哗啦一声,又散落…

“我的儿啊!”

小小的棺木,小小的遗体,小小的舜舜躺在小小的灵堂里。

溪山只有这一家殡仪馆,多少年来也没接待过几个孩子。舜舜照片不多,前几天为入学拍的一寸照片,刚好用来做遗像。

父亲动用关系为舜舜争取到“烧头炉”机会,不停对前来吊唁的亲戚朋友讲述具体过程。两条中华烟,二百块钱红包,黑,他们太黑了。

凌晨三点半,徐燕燕一家三口到达殡仪馆,母亲的哭嚎时断时续,伴随太阳一同升起。

五点整,舜舜的遗体被推入火化炉。徐燕燕忘记取消闹钟,这时候,它应该在床头高声尖叫,等待叫醒主人起床背英语单词。

cradle,摇篮;grave,坟墓;fromcradletograve,从摇篮到坟墓,舜舜走了八年时间。

两小时三十五分钟,原本应是从曼华开到妙邦的时间。

徐芷柠他们一行七人一路向北,越靠近边境路况越糟,将近五小时才走过三分之二路程。数段公路被地震损毁,铲车和卡车不紧不慢运送残土,不肯放行。他们只能等清运结束,才可通过。

商务车走走停停,白秋平文思如泉涌。九宫格输入法跟不上文字流淌的速度,大作家索性把手机横过来,使用26键追逐奔逸的思想。

“白老师,总盯着手机容易晕车。”

白秋平心腾出一只手,阻拦徐芷柠的温馨提醒。灵感之神竟在此时降临,过气作家挪不开身,必须一气呵成记录神来之笔,才不算辜负上天恩赐。

窗外景致跟着商务车一起卡顿,密林幽绿,深不可测。车上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白秋平忙着与灵感之神交欢,飞速转译神之叹息,剩馀六人实在找不到其他方式,对抗眼前的无聊等待。

人生难免出现这种时刻。

主观能动性无法驱动任何事物前进,唯有沉默着暂时抽离此处,才能缓解对这荒谬世界的失望,以及对自己的失望。

这又是一趟“滚石上山”的旅程,徐芷柠再次看到西西弗斯的命运。

前面的运输车辆,效率莫名低下。工人大抵为了拖延工期,才会故意重复装载丶卸下丶装载丶又卸下的动作。残土分明已经运上卡车挎斗,哗啦一声,又散落在地。

如此重复许久,卡车终于舍得侧身,为商务车留下狭窄通道。

工人拦住开车的紧身裤,用麻国话和他叽哩哇啦讲了很多。

“他说前面路况更糟,让我们原路返回……边境很乱,全是军队。”

青春痘快速翻译出谈话重点。大金牙也劝他们掉头回曼华,等警方和军方协调救援。

“他说的办法很难走通。”顾然开啓溪山方言的加密对话,“钱加人脉,就这麽简单。你们要找的人身份特殊,只要钱到位园区不可能不放。如果这波热度过去……就不好说了。”

顾然的话不无道理。确实,他们早错过黄金救援时间,热搜声浪虽大,但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甚至会惹上麻烦。

上路前,顾然已经和园区联系过,对方只说到园区见面详谈,引着此行所有人走向悬而未决的彼方。

徐芷柠越来越确定顾然面子没那麽大,他只是园区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盘总”,期待踩到徐芷柠头上翻身。

相识这麽多年,顾然还未搞清徐芷柠的人性本质,只能说他对这女人的爱一直停留在幻想阶段,不愿更近一步了解她的内心。

他以为旁观过徐芷柠的灵魂黑夜,就能占有其部分人生轨迹,揪住女人所谓的“不堪”或是“难忘”,成功布下一场高智商骗局。

徐芷柠哪是沉溺旧情之人。

顾然还是太自恋,脆弱又自恋。或许很多女人为此折服,甚至生出母性般的包容之爱。但徐芷柠过早见识到男女关系中最丑陋的部分,宁愿用钱划出彼此间的鸿沟,不肯屈从荷尔蒙制造的爱情幻觉。

爱情,是什麽呢?

配不成对的男士棉袜,艳红如血的庸俗牡丹,父亲一味强调他的受害和付出,母亲一味逃避她的痛苦和迷失……为爱欲所苦的男女,妄图借新的爱欲对象破牢重生。事实证明,苦外有苦,牢外有牢。囚禁着他们的并非苦或牢,而是贪和痴。

本应由大人承担的恨海情天,因着父母的懦弱砸向少女。

来自炼狱的无名之火,化作漫天黄谣落于徐燕燕身上。没有盾牌没有伞,少女无处躲藏。她知道一旦奔跑起来只会遭遇更凶狠的鞭打,于是沉默着等待上天息怒,撤销这宛如连坐的惩罚。

徐芷柠没有学会什麽是爱,如何去爱,走向歧途,将爱欲当做兑换物质财富的筹码。

和爱相比,她更在乎男人的真实来意。若与她所求相近,便接受;若与她所求相悖,便远离。

商务车前,紧身裤和工人比划个不停,朝有说有笑方向发展。徐芷柠越过前座的男人们,拿着手机下车,用半吊子英语混合语气强硬的中文,与对方展开沟通。几个回合後,工人败下阵来,示意商务车快速通过。

徐芷柠上车,李长海对她行注目礼。“你跟他们说什麽了,这麽快放行?”

“都是同胞,过来干工程的,一看短视频就全明白了。”

徐芷柠边说边在手机上打字,给李长海看。

“我怎麽觉得那两个警察在故意拖延时间?”

李长海只看,没读出声,把手机还给徐芷柠。

顾然瞥见这段文字,正要说些什麽,大金牙嬉皮笑脸回身给他们递水。顾然只能装作打呵欠,吞下已到嘴边的四个字。

“凶多吉少。”

越过工程关卡,商务车渐渐驶入黄昏。路况实在糟糕,偶有军队拦路盘问,车速上不去,烦闷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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