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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下一个会是谁（第2页）

于皓点了点头。揉揉太阳xue，噩梦的馀悸仍在血管里跳动。

那个画面太真实了——洛欣和洛雪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仿佛烙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夜很静，偶尔传来的警用电台杂音。

孙薇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问，“又做噩梦了？”

于皓点点头，没有详细描述梦的内容。但在警队共事十年，孙薇似乎已经从他紧绷的下颌线和颤抖的手指读出了什麽。

如果说队里除了师傅秦国安，还有谁是他能够完全信任的人，那就是孙薇了。

他们一起经历过太多案子，见过太多生死，那种默契不需要言语。

“你要不要再睡会儿？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孙薇看了眼手表。

“不用了。”于皓摇摇头，伸手去拿桌上的案卷，“还是看看案子吧。”

孙薇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递给他：“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于皓喝了一口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噩梦带来的寒意。他翻开郭忠案的现场照片，强迫自己集中精力。

“你回去睡一会吧。”感觉到孙薇站在自己身後，于皓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去吧。”

孙薇叹了口气，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算了，刚才也眯了会，不困，一起看看案子吧。”

*

清晨的南岸村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巷子里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几只野猫在垃圾桶旁翻找食物，发出刺耳的抓挠声。

郭忠的死像一块巨石，重重砸进了这个小村庄平静的水面。再加上刘丰被捕的消息不胫而走，村民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警惕和猜疑。

“听说了吗？刘丰那小子被抓了！”

“郭忠死得蹊跷啊，胸口一刀毙命，跟王顺一样。”

“该不会是连环杀手吧？”

……

这些窃窃私语在村子的每个角落蔓延，像毒雾一样侵蚀着人们的神经。

往日热闹的早点摊前只有零星几个顾客，大家都低着头匆匆吃完，不敢多作停留。

九点刚过，刘兵就被张叔从棋牌室里轰了出来。他踉跄着倒退几步，差点摔倒在雪地里。

“滚出去！”张叔站在棋牌室门口，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刘兵撇撇嘴，拍了拍身上的雪：“张叔，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嘛。。。。。。”

“滚！”张叔猛地将麻将牌砸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吓得刘兵一哆嗦。

棋牌室里，几个老牌友面面相觑，没人敢出声劝解。

刘兵悻悻地转身离开，嘴里还不忘嘟囔：”女婿杀人犯还不让说了。。。。。。”

他晃荡着回到自己的杂货店，刚推开门，就看到孙勇推着早餐摊的车从门前经过。

孙勇身材高大，只是佝偻着背，脸上写满疲惫，眼下的黑眼圈在苍白的面色衬托下更加明显。

“老孙！”刘兵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这麽早就收摊了？是不是生意不好？”

孙勇头也不擡，继续推着车往前走：“嗯。”

“知道什麽原因吗？昨晚上又死人了，知道不？”刘兵凑近，压低声音，“郭忠那老小子，胸口挨了一刀，跟王顺一样。”

孙勇的脚步顿了顿，“嗯。”

“你说怪不怪？”刘兵搓着手，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刘丰被抓了，郭忠又死了，这案子越来越邪乎了，你说到底有几个凶手？真他妈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