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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蜂鸟(第1页)

38蜂鸟

周先礼放下手中的报纸,神色凝重。军统当街杀人,却刻意留下指向中共方面的线索,误导舆论。《新华日报》指责军统破坏统一战线的社论报道被国民党当局的新闻检查机构扣押,整份报纸上,除了醒目的标题,只留下大面积的空白。重庆的斗争,只会比想象中更加艰难。周先礼这一次是作为八路军驻渝办事处工作人员被派来重庆的。上海的失败令他的秘密身份暴露,已不再宜进行地下工作,但考虑到他的社会关系,延安方面决定还是派他进入国统区,从事对敌工作。此番来渝,他走的是公开的程序,驻渝办上报,军统审批,然後再持特批的通行证穿过一道道检查所,这才最终踏入重庆地界。但是,所有在渝的公开共産党员,一向受到来自军统的最高级别监控。周先礼一下火车,便察觉到身後的好几个尾巴,但他毫无他法,只能若无其事地和接应的同志打了招呼,然後一路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锁上门,周先礼无奈地叹口气。南方局的老刘同志去香港执行营救任务,他在重庆的部分工作,由组织决定暂时交给自己接手——他身份公开,但“蜂鸟”的代号却从未暴露。周先礼回想起那天在车上,负责接应的同志提醒自己,重庆组织内部出现了叛徒,让他暂且静默,不要和潜伏同志有所接触。如今叛徒已除,可他们同样也牺牲了一名同志。周先礼的目光落在那一份《新华日报》上,在右侧一栏刊登的现场照片里,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红岩嘴绕家庄园半山的一栋灰色双层小楼是八路军在重庆地区设立的公开办事机构,也是中共中央南方局办公的秘密地点。周先礼从前也只是有所耳闻,走进这里倒还是第一次。杨峤民一身质朴的西装,右手拄着一支手杖,笑着迎接这位新同志的到来。他曾坐过一年英国人的牢,在那里,他的膝盖受寒留下病根,始终不见好。一年多来,杨峤民始终不愿去主动回忆那一段经历,每每提起,平日里笑呵呵的眼睛里便不由得充斥起哀伤,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另一个人。那时候,他用的是自己的化名,钱邱。杨峤民和周先…

周先礼放下手中的报纸,神色凝重。

军统当街杀人,却刻意留下指向中共方面的线索,误导舆论。《新华日报》指责军统破坏统一战线的社论报道被国民党当局的新闻检查机构扣押,整份报纸上,除了醒目的标题,只留下大面积的空白。

重庆的斗争,只会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周先礼这一次是作为八路军驻渝办事处工作人员被派来重庆的。上海的失败令他的秘密身份暴露,已不再宜进行地下工作,但考虑到他的社会关系,延安方面决定还是派他进入国统区,从事对敌工作。

此番来渝,他走的是公开的程序,驻渝办上报,军统审批,然後再持特批的通行证穿过一道道检查所,这才最终踏入重庆地界。

但是,所有在渝的公开共産党员,一向受到来自军统的最高级别监控。周先礼一下火车,便察觉到身後的好几个尾巴,但他毫无他法,只能若无其事地和接应的同志打了招呼,然後一路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

锁上门,周先礼无奈地叹口气。

南方局的老刘同志去香港执行营救任务,他在重庆的部分工作,由组织决定暂时交给自己接手——他身份公开,但“蜂鸟”的代号却从未暴露。

周先礼回想起那天在车上,负责接应的同志提醒自己,重庆组织内部出现了叛徒,让他暂且静默,不要和潜伏同志有所接触。

如今叛徒已除,可他们同样也牺牲了一名同志。

周先礼的目光落在那一份《新华日报》上,在右侧一栏刊登的现场照片里,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红岩嘴绕家庄园半山的一栋灰色双层小楼是八路军在重庆地区设立的公开办事机构,也是中共中央南方局办公的秘密地点。周先礼从前也只是有所耳闻,走进这里倒还是第一次。

杨峤民一身质朴的西装,右手拄着一支手杖,笑着迎接这位新同志的到来。他曾坐过一年英国人的牢,在那里,他的膝盖受寒留下病根,始终不见好。一年多来,杨峤民始终不愿去主动回忆那一段经历,每每提起,平日里笑呵呵的眼睛里便不由得充斥起哀伤,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另一个人。

那时候,他用的是自己的化名,钱邱。

杨峤民和周先礼也算是老熟人了。看着这位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後辈,杨峤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样,还顺利吧?”

周先礼笑着点点头,两个人穿过门厅,一直来到里面的工作人员办公室。周先礼帮杨峤民搬来把椅子坐下,然後说:“方才来的路上,一直有军统的便衣特务跟着我。”

“何止是便衣特务,”杨峤民无奈地叹口气,眼神示意周先礼看窗外,“对面的山上还有特务二十四小时盯着我们这里。”

“真是比日本人还难缠。”周先礼忍不住感叹一句,然後回归正题,问,“现在重庆是什麽情况?”

“敌人那边的具体情况你基本上也清楚,把你调来主要是协助钱处长的工作。”杨峤民正色说,“八路军办事处和南方局的工作是一表一里的关系,分割不得。我们虽明面上是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但同样也需要掩护和隐蔽南方局机关,完成南方局交办的各项任务。”

“我明白,您放心。”

杨峤民拍了拍他,语重心长:“重庆算是大後方,但是实际上,一点不比上海轻松。在上海,敌人在明,我们在暗,如今算是将博弈搬到了桌面上。面对那些国民党人,我们要既合作又斗争,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这样才好与他们周旋。”

“方才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今早的《新华日报》,”周先礼神色凝重地看着杨峤民,“牺牲的程立才同志,就是那天我原本要去见的人吧?我在报纸上看见了徐应明,她也参与了?”

杨峤民点点头,迟疑一下,说:“你的那位老同学可不是什麽善茬,自从调回总部後,她一直都在针对我们的地下组织,程立才的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

“我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周先礼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从前文怡一直劝我说,徐应明她是值得被争取的。”

提起胡文怡,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杨峤民自是听说了那位年轻同志的牺牲,他神色复杂地看眼周先礼,後者仿佛再一次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他走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年轻人的胳膊,却什麽也没说。

周先礼深吸口气,擡起头,扯出一抹笑容。

“人各有命,”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们总要替他们完成那些未竟的理想。”

临走时,周先礼告诉杨峤民,自己行李尚在酒店寄存,里面没有任何重要物品,不出一两日便可以搬来。杨峤民点头表示同意,想了想,忽然顿住脚步:“我听说,当初徐应明身份暴露,是你帮她离开的上海?”

周先礼回过头来,惊讶地睁大眼睛:“可是,文怡被捕後不久,组织就安排我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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