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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恰同学少年(第1页)

番外一恰同学少年

一冬天快结束的时候,胡文怡大病了一场。医生说,这是早春气候反复无常引发的症状,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她的父母却坚持要她卧床休息。一连几天,胡文怡都在家中养病。消息是周先礼带来的。在和胡家父母打招呼问好後,他便抱着一盒胡文怡喜爱的蝴蝶酥,往楼上走去。周先礼是胡家的常客,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胡文怡的父母也早已将这个乖巧礼貌的小少年视为了半个自家人。周先礼敲门进来的时候,她正靠在窗边的扶手椅上,专注地读着邹韬奋先生主编的《生活》周刊。这是当下学生团体之间最为流行的刊物之一,周先礼闲暇时候也会翻看,却不像胡文怡一样有这般兴趣。听到脚步声,胡文怡擡眼看过来,见是周先礼,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将刊物放到一边。你可算来了。她嗔怪地笑着说,赶紧给我讲讲学校的事,大家最近都怎麽样?我一个人在家,快要无聊死了。班上转来一位新同学,据说是从东三省那边下来的。周先礼说。他微微皱眉,努力回想着那天她第一次来到班上时的场景。她不怎麽爱说话。周先礼撇撇嘴,先生让她介绍自己,她只说了一句话。胡文怡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来了兴趣:她说什麽?她说,她叫徐应明。二自周先礼有记忆起,他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十岁那年,母亲病逝,他便被姐姐接来了上海。印象里,姐姐周先良一直待他很好。她是《中央日报》社的记者,工作十分忙碌,虽不曾因此疏于对他的教育,却总是神神秘秘的,一连几天不在家也是常事。周先礼不是没有问起过父亲,实际上,儿时的周先礼总是想象着父亲是一个什麽样的人。他出生後不久,父亲便带着已经念书的姐姐去了上海,从那之後便再无音讯。但是周先良对于此事却总是避而不谈。渐渐地,周先礼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的不解却从未放下。周公馆里只有他和姐姐两个人。周先良不喜外人在家,因此也不曾雇用阿姨保姆。于是,周先礼很小年纪便已经表现出超出同龄人的独立。除了姐姐,在他的心里,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就是胡文怡…

冬天快结束的时候,胡文怡大病了一场。医生说,这是早春气候反复无常引发的症状,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她的父母却坚持要她卧床休息。

一连几天,胡文怡都在家中养病。

消息是周先礼带来的。在和胡家父母打招呼问好後,他便抱着一盒胡文怡喜爱的蝴蝶酥,往楼上走去。周先礼是胡家的常客,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胡文怡的父母也早已将这个乖巧礼貌的小少年视为了半个自家人。

周先礼敲门进来的时候,她正靠在窗边的扶手椅上,专注地读着邹韬奋先生主编的《生活》周刊。这是当下学生团体之间最为流行的刊物之一,周先礼闲暇时候也会翻看,却不像胡文怡一样有这般兴趣。

听到脚步声,胡文怡擡眼看过来,见是周先礼,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将刊物放到一边。

你可算来了。她嗔怪地笑着说,赶紧给我讲讲学校的事,大家最近都怎麽样?我一个人在家,快要无聊死了。

班上转来一位新同学,据说是从东三省那边下来的。周先礼说。他微微皱眉,努力回想着那天她第一次来到班上时的场景。

她不怎麽爱说话。周先礼撇撇嘴,先生让她介绍自己,她只说了一句话。

胡文怡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来了兴趣:她说什麽?

她说,她叫徐应明。

自周先礼有记忆起,他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十岁那年,母亲病逝,他便被姐姐接来了上海。印象里,姐姐周先良一直待他很好。她是《中央日报》社的记者,工作十分忙碌,虽不曾因此疏于对他的教育,却总是神神秘秘的,一连几天不在家也是常事。

周先礼不是没有问起过父亲,实际上,儿时的周先礼总是想象着父亲是一个什麽样的人。他出生後不久,父亲便带着已经念书的姐姐去了上海,从那之後便再无音讯。但是周先良对于此事却总是避而不谈。渐渐地,周先礼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的不解却从未放下。

周公馆里只有他和姐姐两个人。周先良不喜外人在家,因此也不曾雇用阿姨保姆。于是,周先礼很小年纪便已经表现出超出同龄人的独立。

除了姐姐,在他的心里,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就是胡文怡。

周丶胡两家是邻居,和周公馆终日冷清不同,胡家的小楼里总是洋溢着令人羡艳的温馨与欢笑声。周先礼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胡文怡时的情景,女孩明媚的笑容像清晨的一缕阳光,照亮了整个世界。

徐应明是亲善分子徐从道女儿的事情,在同学中间不胫而走。

这一天,胡文怡还没到教室,便听见了过路同学们的纷纷议论声。她当然知道徐从道,这个人是上海最大的亲日报纸《上海日报》的中方负责人。

教室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隔着人群,胡文怡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

是黄行庄和程新元两个人,带着一群神情愤慨的同学,堵在了徐应明的面前。

你们要做什麽?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说了些什麽,徐应明没有听清,只隐约之间捕捉到了什麽“十九路军”“日本人”还有“汉奸”一类的字眼。她皱起眉头,说,让我过去。

黄行庄示意身後的同学安静下来。然後转过身,看着徐应明。

就在今天早上,你父亲在报纸上公开声援日本人。黄行庄将报纸举到徐应明的面前,铿锵有力地说,十九路军的将士们英勇奋战,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可是你们呢?总有你们这种民族败类,对着侵略者卑躬屈膝,讨好谄媚!

徐应明没有作声,见前面的人没有让开的意思,于是转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翻开课本,沉默地盯着上面的字。

徐应明,你这是什麽态度?程新元问。

见她依旧沉默,黄行庄沉下脸色,一跃站到课桌上,郑重地环顾教室中聚集的人。

同学们,他语气激昂地说,国难当头,我们所有中国人都应当奋起反抗!他顿了顿,下面一阵附和声。于是接着说,徐从道附逆为奸,助长日寇气焰,实为我中国之耻,与此中家庭之子女同校学习,亦为我等青年学子之耻!

黄行庄的一番发言点燃同学们心中怒火,声讨一浪接一浪传来。

有人喊说,汉奸的女儿,能是什麽好东西?

滚出学校!又有人喊,汉奸子女不配在这里读书。

教室外,胡文怡再也看不下去。她一把推开人群,大步向屋里走去。

黄行庄,你够了!她大喊一声,走到人群的中心,擡头看着黄行庄,说,徐同学方才来上海不久,即便是徐从道附逆为奸,也不能说明她也一样。

在她身後,徐应明缓缓擡起头,默默地看向她的背影。

程新元说文怡,你也是我们读书会的一员,如今将士们在前线马革裹尸,後方的人却如此恬不知耻地讨好日本人,难道你就看得过去吗?

胡文怡看了程新元一眼,然後环顾四周,叹了口气。先生教我们进取爱国,她说,可是,你们如此围攻一个女学生,难道便是爱国了吗?

她顿了顿,又说,徐同学什麽也没做,便要遭此无妄之灾,如此这般我们又和那颠倒黑白的侵略者们有什麽区别?

闻言,教室内外皆是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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