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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诀别（第2页）

冯处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哐当——”

门被踹开了。

特务们冲进房间。可是，除了一台已经损毁的发报机，整个屋子里什麽都没有。

“怎麽回事？”冯处长凛冽的目光射向盯梢组组长。

“怎麽会……”那人有些慌了神，“明明没有人出去。”

徐应明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却不敢放松。她想了想，问那组长：“你们盯梢组侦听的，在这期间周副站长可有接到过什麽电话？”

“绝对没有。”组长斩钉截铁地说，“我手下的人一直密切关注着。”

冯处长冷冷地看他一眼，踱步走进书房里。损毁的发报机仍旧有馀温。冯处长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收回手来：“人还没跑远。”

徐应明擡起头，盯着他的侧影。

冯处长转过身，靠在桌边，整个人背着光线，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我现在立刻带人去找。”徐应明说。

冯处长指了指一旁行动队的人：“赵队长，你也去。”

徐应明脚步顿了顿，却扬声说：“过来吧。”

“如果有了线索，专员务必要和站长汇报！”冯处长的声音在身後响起。

回到马路边，赵队长问徐应明：“专员觉得周副站长会去哪里？”

徐应明停住脚步，侧目看去。

“赵队长手下有多少人？”她问。

“一个中队。”

“吩咐下去，两人一组，所有人分头行动。”

赵队长愣了愣，点头。

“等一下，”徐应明又叫住正要走的赵队长，想了想说，“周副站长狡兔三窟，赵队长还是自成一组吧。”

“明白，我这就去。”

目送赵队长离开，徐应明转身钻进车里，沿着街道兜了两个圈子後直接来到了清河坊街。车子停在春雨楼後院的巷子口，甫一停下，一道身影迅速地闪进副驾驶上。

徐应明片刻不敢耽搁，踩下油门便驶了出去。

“我送你出城。”

周先良擡起头，露出帽檐下的眼睛。

“我暴露了。”

“孟均漱要留活口，”徐应明飞快地瞥她一眼，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口袋里取出叠起来的电文递给周先良，“这是总部的密电。”

周先良将电文展开，飞快扫了一眼。

“你有多少把握？”

徐应明沉默了一会儿，说：“三成。”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这是沈先生对你的承诺。”

周先良于是不再说话。

快到城门时，徐应明却远远地看见了马路两旁盘查的保密局特务，她心下一沉。

冯处长的动作倒是迅速，徐应明心想。

周先良当然也看见了他们。

“保密局已经封锁全程，”她沉声说，“送我出城，只会平白暴露你自己。”

徐应明紧紧地皱起眉头。

“把枪拿出来，快点！”

周先良愣了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徐应明的意思。于是不再犹豫，掏出手枪，拉枪栓，上膛，一气呵成，然後右手持枪将枪口抵在徐应明腰间。

“匕首。”徐应明又提醒说，“後面。”

周先良探身够来匕首，握在左手中。

“忍一下。”她皱眉道。

“咝——”的一下，徐应明的颈侧多出一个伤口。伤口不深，却冒着鲜血。她闷哼了一声，忍着痛意，双手紧紧地把着方向盘。周先良“咣当”一声将匕首丢在後座的地上。

汽车被特务拦了下来。那人绕到车门边上，敲了敲窗户。

“下车，例行检查。”

徐应明动作迟缓了一下，缓缓摇下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