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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夜宴上（第3页）

欧辛丽叹气。“我也想做鼻子，都说鼻子主事业。”

徐芷柠笑了。“胡扯。你看我现在，事业成什麽样了……”

她意识到当着合作者的面这麽说不太好，马上转移话题。“改编方案大方向挺好，就是成本有点高。”

提到成本，欧辛丽有些敏感。“关键还是看剧本，这点我们很有信心。”

欧辛丽看向赵泉，三个男人正为乌克兰人民操心。

“赵老师，剧本初稿什麽时候出来？”欧辛丽的问题，将男人带回现实。

“剧本不着急，改编方向定下来再说，梗概丶大纲丶人物小传一定要打磨好，今天晚上边吃边聊。”大老板抢先一步回答。

但凡赵泉动一个字，公司就要预备付款流程。说是打磨，实则为了晚点给钱。

“白老师，您有什麽想法？”大老板把球传给白秋平。

“我无所谓。这个IP搁置太久，上家公司觉得它是条破洞牛仔裤，非要让编剧给窟窿全缝上，出来的东西相当无趣。现在只求它看着像条裤子，兜住屁股就行。”

这番比喻十分贴切，上菜的服务员听了忍不住发笑。白秋平叫住那个服务员，“妹妹，你知道《红拂双刃》这本小说吗？”

服务员羞得满脸通红。“不知道……我平时不怎麽看书。”

“那都干什麽？”

“刷手机，现在大家不都爱刷手机。”

“手机上有什麽？”

“我也不知道，刷到什麽就看什麽。”

服务员的脸更红了，徐芷柠出来解围。“麻烦加点热水。”

小姑娘得令，飞快逃走。

白秋平取乐小姑娘失败。他进一步感受到自己的过气，还有文学的过气。

“现在年轻人连电影都不看，全刷短剧。”赵泉突然来了句总结性陈词，“我们搞创作还是要有情怀，不能迷失自我。”

白秋平没再说什麽，赵泉主控全场，觥筹交错之间发表对《红拂双刃》的高见。

“说实话白老师，这个小说文学价值一般，胜在题材。现在女观衆就爱看这种反杀男性的故事，逻辑不重要，只要女的杀了男的，就爽，就有票房，哈哈哈哈……”

赵泉笑起来，欧辛丽有些尴尬。

“这本小说确实有做成商业类型片的潜质，能对标到《消失的风暴》。”

徐芷柠迅速接过话茬，她向来会看宴席的风向，不让任何人下不来台。

“徐老师和我想的一样，这简直是双女主版《消失的风暴》。”

欧辛丽握住徐芷柠的手，大概在表示感谢。

“《出走的她》那种也不错，带点生活流色彩的悬疑片，更适合导演发挥。”

徐芷柠继续装模作样，客套话张口就来。

欧辛丽更加用力地握着徐芷柠的手，“对对，我也这麽想。”

白秋平瞥了徐芷柠一眼。

徐芷柠知道，这种眼神表达了白秋平不屑中带着一丝钦佩的复杂态度，他向来以桀骜不驯为荣，以八面玲珑为耻。徐芷柠变得如此能说会道，简直在打他这个师父的脸。

这种场合，八面玲珑是稀缺美德，桀骜不驯代表情商欠缺。

徐芷柠回看白秋平，发现他在低头刷手机。

白秋平竟然慌了，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