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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溪山下(第1页)

(13)溪山(下)

全部审讯结束已是深夜,舜舜忙不叠地跑出公安局,要为待会儿的直播做准备。徐芷柠没带什麽行李回来,拎着个挎包游荡在溪山县城街头。夜半溪山行旅,想想竟有些浪漫。溪山县城不大,徐芷柠十八岁前几乎走遍每一条街巷,如今带着不悦归来,竟有些迷失。这是哪啊?说是溪山,也行;说是北京六环,也罢。溪山变成一座名不副实的不夜城,路灯比路人还多。便利店假装24小时营业,店员趴在收银台玩手机,眼神迷离,手指动得飞快。徐芷柠进到便利店坐下,从不知煮了多久的汤底中打捞出几块关东煮。汤的温度介于不冷与不热之间,萝卜浸得太久,一口下去满是酱油味。这当然不是吃关东煮的好日子,徐芷柠也不奢求在溪山找到什麽宝藏美食,一边皱着眉头喝汤,一边在手机上搜寻住处。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进便利店买烟,一眼认出徐芷柠。“徐燕燕?白天没跟你加上微信,竟然在这碰到了。”午夜时分的重逢,点亮了韩家辉暗淡无光的脸。他叼着一颗烟,掏出手机坐到徐芷柠边上。“老同学,不记得我了?小时候你还打过我呢。”便利店员听到这里,从手机後稍微擡了擡眼,看向他们。“我记得,你是韩家辉。”徐芷柠把包横在他们中间,往旁边挪了个座位,躲避韩家辉吐出的烟雾。韩家辉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掐灭香烟,随手扔进装着关东煮残汤的碗里。徐芷柠朝碗里探了一眼,随後假装无事发生。“哦,你还没吃完呢是吧。”韩家辉有些尴尬,“我以为……”“没事。”徐芷柠继续刷手机。韩家辉见状,把自己的二维码递过去。“白天没加上……加一个,老同学难得见。”徐芷柠不好推辞,切换到刚才加舜舜的微信号。韩家辉点开手机看,“徐芷柠?你怎麽叫徐芷柠了?”“我改名了。”韩家辉笑了,“这名字不如徐燕燕,一听就是假的。”徐芷柠也笑了,定好溪山评分最高的酒店,起身准备离开。韩家辉突然拉住了她,“等等,我有话说。”店员以为他们是前任重逢,放下手机看热闹。徐芷柠把挎包放到…

全部审讯结束已是深夜,舜舜忙不叠地跑出公安局,要为待会儿的直播做准备。徐芷柠没带什麽行李回来,拎着个挎包游荡在溪山县城街头。

夜半溪山行旅,想想竟有些浪漫。

溪山县城不大,徐芷柠十八岁前几乎走遍每一条街巷,如今带着不悦归来,竟有些迷失。

这是哪啊?说是溪山,也行;说是北京六环,也罢。

溪山变成一座名不副实的不夜城,路灯比路人还多。便利店假装24小时营业,店员趴在收银台玩手机,眼神迷离,手指动得飞快。

徐芷柠进到便利店坐下,从不知煮了多久的汤底中打捞出几块关东煮。汤的温度介于不冷与不热之间,萝卜浸得太久,一口下去满是酱油味。

这当然不是吃关东煮的好日子,徐芷柠也不奢求在溪山找到什麽宝藏美食,一边皱着眉头喝汤,一边在手机上搜寻住处。

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进便利店买烟,一眼认出徐芷柠。

“徐燕燕?白天没跟你加上微信,竟然在这碰到了。”

午夜时分的重逢,点亮了韩家辉暗淡无光的脸。他叼着一颗烟,掏出手机坐到徐芷柠边上。

“老同学,不记得我了?小时候你还打过我呢。”

便利店员听到这里,从手机後稍微擡了擡眼,看向他们。

“我记得,你是韩家辉。”

徐芷柠把包横在他们中间,往旁边挪了个座位,躲避韩家辉吐出的烟雾。

韩家辉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掐灭香烟,随手扔进装着关东煮残汤的碗里。徐芷柠朝碗里探了一眼,随後假装无事发生。

“哦,你还没吃完呢是吧。”韩家辉有些尴尬,“我以为……”

“没事。”徐芷柠继续刷手机。

韩家辉见状,把自己的二维码递过去。

“白天没加上……加一个,老同学难得见。”

徐芷柠不好推辞,切换到刚才加舜舜的微信号。

韩家辉点开手机看,“徐芷柠?你怎麽叫徐芷柠了?”

“我改名了。”

韩家辉笑了,“这名字不如徐燕燕,一听就是假的。”

徐芷柠也笑了,定好溪山评分最高的酒店,起身准备离开。

韩家辉突然拉住了她,“等等,我有话说。”

店员以为他们是前任重逢,放下手机看热闹。

徐芷柠把挎包放到椅子上,皱着眉头环抱双臂。“你想说什麽?”

韩家辉又点了根烟,“那个……对不起。”

“没事,我早忘了。”徐芷柠努力控制表情,还是当着韩家辉的面扯出冷笑。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还有我爸……我们现在都挺惨。”

“跟我有关吗?”

“我爸本来想用那些事干扰你学习。”韩家辉笑起来,“有个屁用,我根本也考不上好大学,不是那块料,拼了命也就考到省城,跟你没法比。”

徐芷柠揉了揉眼睛,面无表情。“嗯,然後呢?”

“能不能借我点钱?”

徐芷柠拿着包要走,却被韩家辉拦住。他突然给徐芷柠跪下。

“我儿子先天性心脏病,急着用钱做手术……”

徐芷柠冷冷回答,“实在不行水滴筹吧,我帮你转发。”

“听说你特别有钱,借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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