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归两眼扫了圈,见只有灵久一人,懒洋洋道:“冷雀知呢?”
“嗯?”灵久盯着他,“管得真宽,你不是很讨厌雀知姐姐吗?现在问什麽问?”
“我什麽时候……”燕辞归一摆手,“算了,跟你这小屁孩说不清楚。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还不能问了?”
“你问吧。”灵久把瓜子磕得脆响,“我知道,就不告诉你。”
燕辞归眉毛扬起,又紧接着压下,“搞得跟谁想知道一样?”
他一个不想知道,晚饭後冷雀知都没回来。八成回泠河派了,她来去没个定数,几人不好乱下结论。她自己的地盘,应该不会出事。
燕辞归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喃喃道:“下午睡多了,睡多了。”
他翻过身,看着桌上的包袱,噌地惊起。冷雀知的包袱还在,之前说要跟他待几天,先不回泠河派,难不成真出事了?
泠河派的地盘,应该不能。还有个阿东师兄跟着,说不定被逮回去了。
万一呢?
总不能偷闯泠河派吧……
“哐——”
燕辞归一激灵,擡头看去,房门大敞四开,冷雀知扛着两个包袱,大步走进来。他不由问道:“你干什麽去了?”
“置办些东西。”冷雀知关好门,将包袱甩在桌上,先坐下喝了杯水。
燕辞归起身下床,打量着两个包裹,“什麽东西?”
冷雀知:“什麽都有,给你带的。”
燕辞归想要查看,手都放上去了,又急忙撤开,“我不收你的东西,让它们从哪来,回哪去。”
冷雀知瞪他一眼,“毛病。你不要,我送别人。”
燕辞归被她呛地说不出话,半天才道,“你爱放哪,就放哪,我管不着。”
冷雀知轻“嗯”一声,没再说别的,也没动地方。
燕辞归坐下来,“没吃饭?”
冷雀知:“不饿。”
燕辞归抿嘴,心道:“还没说给你弄吃的,回绝得倒快。”
冷雀知连喝几杯水,擡头与他对视,“你看我干什麽?”
燕辞归迅速接上话,“这里也没别人,不看你,我低头找地缝啊。”
“强词夺理。”冷雀知起身,“睡觉,我困了。”
燕辞归头点到一半,猛地甩了甩,“不是!你往哪走,那是我的床。”
“我知道。”冷雀知坐到床上,仰头看他,“抱都抱了,说什麽废话。”
“那能一样吗?”燕辞归道,“算了,你在这,我找老板再开一间。”
“燕辞归,过来。”
“你又对我用妖术!”燕辞归手脚不听使唤,转身朝她走去,好在嘴不受影响,“你究竟用的什麽妖术,为何我平时察觉不到,也解不开?我告诉你,客栈这麽多人,你再闹,我就喊了,我可要喊了。”
冷雀知平静道:“喊吧,我听着。”
只隔两圈距离,燕辞归低头瞧她,“大小姐,你别闹了,咱两睡一起,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啊。”冷雀知,“坐吧。”
燕辞归坐在床上,心凉了一半。他虽然追求潇洒自由,也不能这麽潇洒啊。
两人静坐无言。
一种揭盖头前的寂静紧张。
“哐——”
风将门撞开,吹进阵阵凉意,燕辞归呼吸一滞,这个力道,还以为是人撞开的。
叮铃声响,伴着咿咿呀呀的调子。
“小西风,送郎一去不复还……”
“上桥去,饮忘情,此番莫留恋……”
燕辞归与冷雀知对视一眼,问道:“这唱的什麽?怎麽感觉阴森森的。”
冷雀知眉头微微蹙了下,“入殓时唱的曲子,能不阴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