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今天的宋煜乔迷惑了,居然想要帮宋煜乔度过易感期。宋煜乔心思一动,便迅速猜到嘉嘉看到了扔在垃圾桶里的针管。眼眸暗沉,喉结滚动,却只是抬手揉了揉栗色头发,“不是易感期,嘉嘉不用担心。”只是拟易感期的症状又出现了。宋嘉南目露疑惑,不是易感期也需要使用抑制剂吗?不过既然宋煜乔不需要他的帮助,他也不想让自己受罪。便点了点头,又问:“那哥哥明天还要出差吗?”“要,上午去公司,下午出发。”宋煜乔牵住他的手,往楼上走,“嘉嘉不要熬夜,早点休息。”宋嘉南抬眼打量他冷峻的侧脸,心中骤然轻松了下来。看来今晚不用受罪了,酒店里的事不会在家里继续发展了。宋煜乔把他送进主卧,自己却没进去,站在门口说:“我今晚睡客卧,嘉嘉一个人睡觉害怕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宋嘉南先是一阵惊讶,宋煜乔好不容易出差回来,也就一晚上在家里的时间,居然不和他睡?不过,他也不会主动问,乖乖地点头,应好。心里却想,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早就不需要哥哥陪着才能睡着了。铂悦酒店。宴会厅。宴会接近尾声,陆续有人离场。众人翘首以待的那人只露了一面,没有再出现,不由得按捺住内心焦急,委婉地向宋伯谦几人打探消息。宋伯谦以圆滑的话术敷衍应付,宋玉轩则嘴角挂着微笑,时不时说上两句好听话。他们便明白了,恐怕宋煜乔今天不会再露面了。不论心里如何想,终究是碍于他们是宋煜乔至亲的缘故,一场宴会宾主尽欢。可各自转身离开后,客与主分别是何种心情,彼此便不得而知了。宋玉轩送唐弈文回学校,抵达云京大学时,距离宿舍关门还早,唐弈文拉着宋玉轩下车,在校门口晃悠。唐弈文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问:“玉轩,你大哥他平时就这样吗?”他学金融,自然也对宋煜乔有所耳闻,对这样的商业奇才充满敬畏和钦佩,却没想到作为玉轩的大哥,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一个外人忽视自己的亲弟弟。他不禁有些担忧玉轩在宋家的处境,也隐隐担心自己进了宋氏实习,会不会给玉轩带来麻烦。宋玉轩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他性格就是这样,你就别瞎担心啦。”“我大哥不常住家里,不过我很快也要进集团了,到时候应该会有更多时间见到他,相处时间多了感情自然就有了。”他眼睫微微垂下,嘴角弯起,看上去并没有受到影响。唐弈文放心了许多,“你要是有什么……”他把“困难”两个字咽下去,“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虽然人微力薄,但也会尽我所能帮你。”宋玉轩笑意盈盈望着他,“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弈文,你这两天有空的话,能不能去我养父母家一趟。”临睡前,宋嘉南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关灯的手收回来,从床头拿了手机,给铂悦经理发了条消息问工资的事。发完才想起,这么晚了,会不会太打扰人家了。没等他懊恼,对面迅速回了他的消息,非常亲切平易近人地让他放心,工资明天一定会打在他卡上。宋嘉南礼貌地回他谢谢,放下手机,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关上灯,室内漆黑一片,诸多思绪涌上来。他不受控制想起宋煜乔,想起宴会厅里,宋煜乔牵住他手的那一刻,时间好像逆流倒转,回到多年前的某一刻。宋老爷子寿宴上,有几个心思很坏的小孩故意把他堵在角落里,欺负他,说他父亲和爸爸不管他,一定是因为他是下贱的私生子。还有人说,他发色跟家里人不一样,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宋家的种,也不知道是哪个低贱beta夫妇生出来的。他拼命摇头,含着眼泪惊慌地解释,他不是私生子,发色不一样只是遗传了奶奶,奶奶跟他一样也是栗色头发。可那些人太坏了,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他们只是想戏弄他。直到哥哥找过来,义无反顾挡在他面前,冷脸把那些人揍得鼻青脸肿,还当着大人的面告了一状。哥哥就像一个浑身发着金灿灿光芒的天使,牢牢将他庇护在羽翼下。他现在已经不会使用天使这样幼稚的比喻了,可当宋煜乔牵起他的手,当众承认他是他的弟弟,将他从不堪的局面中解救出来时,他依然会忍不住信赖他,感激他,想要缩进他怀里诉说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