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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串味公寓（第1页）

12串味公寓

张诗琪已经进屋快二十分钟了，虽然眼前的男人努力憋住了自己想要起飞的五官，但她确定他还在心里笑她。“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以前我就觉得你老是容易想的多，什麽事都憋在心里，打完一通算盘再行动，就希望一切都能按照自己想的那样来，但凡结果出点岔子，就急。”坐在张诗琪对面的肖一鸣一边沏茶一边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找个人都找不到，你让我费了多大劲……”张诗琪接过茶喝了一口咕哝道。“怎麽，还不允许人做点自由选择？”“你不继续做刑警，那是你的选择，当然可以，但如果你不做刑警这事，和案子有关，你就得说出来。”这句话让原本神色愉悦的肖一鸣，表情收敛了起来。“这次又是她，死的又是他丈夫。一个大活人和车子一起滑到海里死了，什麽证据都没有，说是风吹的，你信吗？”见肖一鸣继续沏茶，默不作声，张诗琪有点急了。“赵清涵，到底和吴俊杰案有没有关系？你肯定是发现自己办错案了，所以才辞职的，对不对？”“有了新案，你查就是了，我只能说，过去的案子帮不了你的。是她做的又怎样？你不是照样拿不到坠海案的证据吗？”肖一鸣似乎被戳中了痛点，语气也逐渐严厉起来。“你这是什麽话？如果当年的案子办对了，现在还有赵清涵这号人吗？那蒋勋还用得着死吗？要不是你是最早带我的人，我真的要骂人了啊！这是一个刑警说出来的话吗！”张诗琪的态度一下子冷下来。“当年的案子什麽情况，你比我清楚。死的那两个人，都和高立童有关，林森是他的合夥人，吴俊杰一直在帮他融资搞贷款。高立童的控制欲极强，林森在生前就精神状态堪忧，得过抑郁症，就是被高立童算计和逼迫导致的。这两人都是因为各自偏离了高立童预期他们发展的轨道，所以选择直接杀掉。杀人动机，作案证据，凶器，那把碎尸的锯子，对吧，包括购买碎尸工具的购物清单，还有超市收银台的摄像头里拍下的，人证物证俱全。作案工具是高立童买的，人，也是他杀的。不管他承不承认。那麽多人都盯着这桩案子，都断定，凶手就…

张诗琪已经进屋快二十分钟了，虽然眼前的男人努力憋住了自己想要起飞的五官，但她确定他还在心里笑她。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以前我就觉得你老是容易想的多，什麽事都憋在心里，打完一通算盘再行动，就希望一切都能按照自己想的那样来，但凡结果出点岔子，就急。”坐在张诗琪对面的肖一鸣一边沏茶一边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找个人都找不到，你让我费了多大劲……”张诗琪接过茶喝了一口咕哝道。

“怎麽，还不允许人做点自由选择？”

“你不继续做刑警，那是你的选择，当然可以，但如果你不做刑警这事，和案子有关，你就得说出来。”

这句话让原本神色愉悦的肖一鸣，表情收敛了起来。

“这次又是她，死的又是他丈夫。一个大活人和车子一起滑到海里死了，什麽证据都没有，说是风吹的，你信吗？”

见肖一鸣继续沏茶，默不作声，张诗琪有点急了。

“赵清涵，到底和吴俊杰案有没有关系？你肯定是发现自己办错案了，所以才辞职的，对不对？”

“有了新案，你查就是了，我只能说，过去的案子帮不了你的。是她做的又怎样？你不是照样拿不到坠海案的证据吗？”肖一鸣似乎被戳中了痛点，语气也逐渐严厉起来。

“你这是什麽话？如果当年的案子办对了，现在还有赵清涵这号人吗？那蒋勋还用得着死吗？要不是你是最早带我的人，我真的要骂人了啊！这是一个刑警说出来的话吗！”张诗琪的态度一下子冷下来。

“当年的案子什麽情况，你比我清楚。死的那两个人，都和高立童有关，林森是他的合夥人，吴俊杰一直在帮他融资搞贷款。高立童的控制欲极强，林森在生前就精神状态堪忧，得过抑郁症，就是被高立童算计和逼迫导致的。这两人都是因为各自偏离了高立童预期他们发展的轨道，所以选择直接杀掉。杀人动机，作案证据，凶器，那把碎尸的锯子，对吧，包括购买碎尸工具的购物清单，还有超市收银台的摄像头里拍下的，人证物证俱全。作案工具是高立童买的，人，也是他杀的。不管他承不承认。那麽多人都盯着这桩案子，都断定，凶手就是高立童，就凭我一个人，哦还有凭你，说不是他，是赵清涵，有人信吗？证据呢？你有证据吗？”肖一鸣一口气说完，情绪越来越激动。

“证据得问你，你一定看到了一些别人没发现的细节。林森是高立童杀的，但吴俊杰不是。”张诗琪眼神肯定的盯着肖一鸣。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说，赵清涵怎麽杀的吴俊杰，怎麽抛的尸。公寓楼的监控显示，她从吴俊杰最後一天晚上回家，到他失踪多日之後，碎尸被发现，除了来我们警局报了个警，提着个爱马仕来的警局，对吧？这些，你都在场。按照出门时间和回家时间来推算，应该是报完警立马回了家，就再没出来过。这麽多天足不出户的人，拿什麽杀人，又拿什麽抛尸？拿爱马仕装的尸块，抛尸吗？啊？警察办案要的是证据，你成天说那些感觉，猜测，有什麽用？”此时，肖一鸣已经顾及不了自己的态度，声音说得震天响。

张诗琪倒没被他吓住，继续用凌冽的眼神盯着肖一鸣。

“行，那你说你为什麽辞职？好好的刑警，为什麽说不干就不干了，嗯？卖烧奶锅，咖啡壶，杯子，赚点钱，这是你的理想吗？”

肖一鸣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诗琪，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一直以来肖一鸣以为自己已经自洽，过去的事不会再干扰到他任何，结果现在被张诗琪毫无顾忌的直捣痛处，阵痛还是难以避免。

其实这麽多年自己始终没有正视问题，解决问题，他只是在一味的逃避。

现在，张诗琪想知道的答案正在他脑子里频频闪现，但他就是说不出口。

“行，你不说也行，如果你良心过得去，大可以不说。我现在就回去，以涉嫌谋杀罪把赵清涵给扣了，我们手头掌握的信息已经足够把她移交法院，至于结果怎麽样，让法院去评判。只是一条，如果她真的杀过人，决不能姑息。我不管你和她之间到底是什麽关系，发生过什麽，你懂我意思吧？”

张诗琪说完，见肖一鸣还是默不作声，她立即起身准备离开。

肖一鸣已经变了，他们之间没什麽好说的了。

张诗琪的手按在了门把上。

“是园艺土。”肖一鸣终于开口了。

张诗琪愣住，慢慢的折返回来。

“园艺土？什麽意思？”

“法医给的尸检报告里提到过，裹在尸体外围的那层泥土，比普通泥土的颗粒质感细软不少，是一种特定的园艺土。”

“你去赵清涵家的时候，发现了质感相同的园艺土？”

“嗯，她家的阳台上放着各种花花草草，有园艺土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那袋园艺土和高立童家使用的是同一个牌子。”

张诗琪看着没有回话，似乎陷入了思考当中。

这种巧合的可能性大吗？或许养花爱好者都会知道哪个牌子的园艺土更好用？

“如果这是偶然巧合的话，那麽，桌上的盘子，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嗯？盘子？”张诗琪回过神来。

“去高立童家调查的时候，他们家的餐盘令人印象深刻，是纯色的克莱因蓝陶瓷盘，在餐桌上放了好几个，当时就那麽扫了一眼，印在了脑子里。而结案後，我又去过一趟赵清涵家，发现这一次，她家的餐桌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克莱因蓝陶瓷餐盘，洗的干干净净，放在那里。”

张诗琪开始逐渐明白肖一鸣的意思。

赵清涵和吴俊杰所住的1104，和高立童所住的1203。

这两间公寓，串味儿了。

“而我特意拉开赵清涵家的洗碗柜查看过，她家统一用的是纯白色陶瓷餐具，克莱因蓝餐盘不是她们家的。”肖一鸣继续回忆着说。

“你的猜测是什麽？”张诗琪平静的问。

“高立童和吴俊杰虽然认识，也挺熟，但园艺土和餐盘，显然不是男性属性的东西。”肖一鸣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发亮。

看样子，他多年身为刑警养成的习惯，并没有完全退化。

“是女人。”张诗琪接过话，笃定的推测道。

“准确来说，是两个女人。”肖一鸣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