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皱眉眯眼适应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光亮,打量着眼前的青年,问道:“你谁啊?”
语气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青年浑不在意,反而笑道:“不知可否与姑娘同行?”
“不行。”泠烟一副‘真没意思’的模样拒绝,闭上眼躺了回去。
他还要说什麽,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记掌风几乎拍出了二里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他站起来抖掉身上的沙粒,擡手擦了擦脸侧,一双狐狸眼直勾勾盯着泠烟。
芙黎把剥好的杏仁儿递过去,嘟囔道:“怎麽又有人想跟我们组队啊?”
“不知道。”泠烟抓了一把杏仁儿塞进嘴里。
她来这里本身就是玩,等十日後裴寂竹来了她就会走了,带上这麽多人干什麽?
更何况——
她扫了一眼站在远处三五成群的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更何况这群世家子弟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怂货,带的越多越是拖累。
临近傍晚,在夕阳下,气温也随着降低,有人已经抱起手臂来回摩擦取暖了,有人叫喊了一声:“你们看,那边有一栋楼。”
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让人听见,人群中不少人看向太阳落下的方向,果然看见了隐没在夕阳光照里的一栋楼。
有人观察了这栋楼,嘀咕道:“这楼建的好奇怪啊。”
不止他们,就连泠烟都没见过,她走到孟浮玉身边,问道:“是这栋楼吗?”
孟浮玉擡头看去,点了点头,“是它,虚境的楼。”
真正杀人的地方出现了。
在虚境中,森林和沙漠都只是障眼法,真正看似安全的地方就是最不安全的。
人在沙漠累极了看见楼宅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进去。
泠烟看着几乎站满了半个沙山头的人,不禁蹙眉,怎麽人这麽多?
早知道这麽多人她就不来了。
泠烟烦躁地呼出一口气,看着朝楼慢慢走过去的人群,心想要不要一口气全杀了。
“泠烟!”
正想着,一道低沉的警告声蓦然响起,她回头,便看见孟浮玉正看着自己。
“行了行了,知道了,快走吧,去晚了连死都没地方躺。”泠烟起身跟随着人群往楼宅走去。
这楼看起来不大,但能容纳下所有人,高耸的楼里全是房间,一扇门挨着一扇门,中间是一张巨大的桌子,桌上放着堆成小山的食物。
有人累极了,随意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有人却还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直到後来进去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上了二楼。
泠烟仍是站在桌子前没有动作,跟着她的还有陆家的一衆人。
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她才慢悠悠地拉着芙黎站在了一扇门前,正要推开门就被陆羽生止住了。
“等等!你知道这里面有什麽吗?”陆羽生一脸严肃。
泠烟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出了声:“有什麽很重要吗?”
说完她丝毫不迟疑地推门进去,房间里面没有亮灯,两人的身影很快的没入了黑暗。
陆羽生面色铁青,他真是多馀管她!
孟浮玉带着剩下的人进去。
谢珏清:“一个房间能进这麽多人吗?”
泠赋:“可以。”
等到所有人都进入房间後整栋楼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一丁点声音都没有,直到一声尖叫打破了这浓郁的夜色。
听见声音,大半的人都推门出来查看,借着昏黄的烛灯依稀能看见一大片流动的液体。
“这是……”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