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完护照,蒲驰元开车把她送回家,他说他要回去一趟,晚上八点左右再回来。
蒲驰元口中的回去,是回他爸妈的家。
陶南霜说着“好啊好啊”,心不在焉听着他的话,把目光放在手机上,注意力全然被勾走。
蒲驰元瞥了她一眼。
手指无声地攥紧了方向盘,语气却听不出波澜“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陶南霜把手机翻过来给他瞧“查第一次出国要准备什么呀,上面说还要办签证呢。”
蒲驰元默默放松了手指。
“这些不用你操心,我们要在那儿待三年,你只管跟着我就行。”
“为什么是三年?”陶南霜奇怪“我们不是去旅游吗?我还以为最多两个月呢。”
蒲驰元好像确实忘记把这件事告诉她了,他只说大三毕业后带她出国。
“我要留学。”
“哦~”陶南霜拖长了尾音,脸上瞬间绽开更大的笑容,连双腿都开心地晃荡起来“原来是这样!三年好啊,我们能不能待更久一点?”
“怎么,你就这么不想回来?”
陶南霜笑嘻嘻说“外面肯定好玩呀!”
蒲驰元唇角微勾,没再接话,他将手臂搭在车窗沿,等红灯的片刻间继续盯着陶南霜,兴致勃勃刷着网络上的攻略。
愚蠢。
除此之外,蒲驰元已经想不出评价她的形容了。
一旦到了国外,语言不通、举目无亲,再收了她的证件和手机,她就真成了被锁在金丝笼里的鸟。
到那时,她只能像条狗一样拴在他身边,戴着写了他名字的项圈,一个连基本生存能力都没有的人,还有谁会惦记?
这个三心二意的蠢货,他一定要好好调教,教她什么是认主。
到家后,陶南霜下车前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路上小心呀,等你回来!”
她站在家门前,一直目送他的车驶远,直到车尾彻底消失在拐角,才缓缓放下刚才还在热情挥舞的手臂。
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尽。
好烦。
陶南霜低着头,泄愤似的踢着门前小花园铺着的观赏鹅卵石,一路叮叮当当地把石子踹到了门口。
昨天蒲驰元说要跟她结婚的话还言犹在耳。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只是想要钱,才不要结婚,可如果直接拒绝,蒲驰元还会痛痛快快给她钱吗?
万一惹恼了他,会不会连包养这层关系都保不住了?
陶南霜分不清蒲驰元对她是真喜欢,还是觉得她好玩又省心。
大概是觉得她太过好拿捏,选她结婚,只是图个方便,有个名分就变得更好掌控了。
她没靠山,更没翻脸的底气,和那些将来可能联姻的豪门千金相比,她这种毫无背景的出身,反而成了蒲驰元眼中最大的优点。
陶南霜不愿意结婚,这意味着她好不容易攒下的存款,就变成了婚后共同财产,就连包养费也不会再给她。
她从来不做麻雀变凤凰的白日梦,宁愿当一只有钱的麻雀,光鲜亮丽的名分不是她该考虑的东西,相反那对陶南霜而言是个负担,如今这样的现状,她反而进退自如,攻守自主。
陶南霜烦躁地蹲在玄关,拖着长音叹了一声。
可如果不跟着蒲驰元走,裴开霁那个疯子肯定会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
她只想要蒲驰元这个金主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陶南霜崩溃地胡乱揉乱了自己的头。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她掏出来一看,是裴开霁来的短信
“三十分钟后,接我的电话”
陶南霜口吐国粹,接连的烦心事搞得她崩溃,偏偏她一个都摆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