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用手指搓不掉,陶南霜忐忑的心才敢稍稍放下一些。
她平日在家穿着睡裤,只要走路姿势没有异常,蒲驰元就不会看出她的不对劲。
因为心虚,陶南霜在等蒲驰元回来的时间里都窝在游戏室里背单词。
应该是她的演技好,蒲驰元没有起疑心,还夸她有学习精神。
这些日子以来蒲驰元都在教她各种知识,上次弄疼了陶南霜,以至于到现在也没提起做爱,大概是想等她主动。
晚上吃饭时,蒲驰元告诉她大三结束会带她出国,去一个叫惠灵顿的地方,明天会带她去办护照。
陶南霜暗自窃喜,等到那个时候就能摆脱裴开霁了。
出了国,看他还怎么死皮赖脸的追上来。
“这么高兴?”蒲驰元见她脸上收敛不住地笑。
“当然喽!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呀!”陶南霜兴高采烈,隐瞒着真实的想法。
蒲驰元想起来,自己的很多第一次也都是和陶南霜一起完成的。
不只性和身体,也包括他对爱的感受。
即便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但蒲驰元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他已经面对自己内心的欲望了,接下来,就该陶南霜面对了。
蒲驰元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郑重其事望着身旁的还在得意洋洋的人。
“陶南霜。”
“嗯?”她咬着筷子抬头,浅露出的白齿,显得呆怔又单纯。
“考虑一下和我结婚,怎么样。”
陶南霜毫无反应望着他,脸上的情绪,却一点一点地平复了刚才的愉悦。
三更半夜,蒲驰元还在书房里学习。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他瞥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顺手开了免提,扔在笔记本电脑旁。
“说。”
“车牌号的主人查到了,是一位名叫裴开霁的先生。”
蒲驰元指节压上眉心,尽管早有预料,亲耳听到这个名字时,他仍抑制不住地出一声极低的冷笑。
电话那头的男人继续汇报“我们费了不少功夫才追踪到,这个车牌明面上的登记人只是个普通公司职员,裴开霁似乎有意遮掩身份,对外做了多层隔离,故意把登记资料修改了。”
“推测是因为他父亲在部委任职,不宜过度张扬,不过按理说,凭他母亲那边,在家族企业的大股东身份,他本身不必如此低调。”
“他目前在他母亲公司里挂职,负责战略那一块,但按照这个低调行事的风格来看,将来可能要被往仕途上推。”
蒲驰元的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清脆的敲击声透过话筒传了过去,对方稍作停顿,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他少年时候在外念书,就惹过命案,背过几条人命,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没人怀疑过他的手段。”
闻言,蒲驰元敲打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沉沉落在通话页面上。
良久,他极轻地嗤笑一声。
“只要做过,就不可能不留痕迹。”
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明白,我会继续深入调查。”
挂断电话,蒲驰元往身后倚去。
一种深重的无力感裹挟着疲惫袭来,被强行压下的愤怒,此刻竟连作的力气都消散殆尽。
他该怎么评价陶南霜这个吃里扒外的势利眼呢。
蒲驰元闭上眼,脑海里反复浮现着陶南霜听完他说结婚后,脸上猝不及防的,感觉荒谬的尴尬笑容。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慌成那样,连平日那些机灵讨巧的话一句也编不出来,只得生硬地转移话题,磕磕巴巴问他出国之后打算做什么。
她的反应里明显是对这个提议的抗拒,原来从一开始,陶南霜就把这场关系划得清清楚楚。
她只做被包养的金丝雀,只当没有名分的情人,她的目的很明确,除了钱,其他的一概不要。
蒲驰元自嘲地捂住眼睛,脸上流露着可悲的神色,在心里唾弃着这个势利小人。
可是陶南霜,你被包养的本分做好了吗。
你究竟是怎么敢的,用着我给你的钱,转头去钓另一个凯子。
这场一对一的服务里,究竟谁允许你脚踩两条船了。
卑鄙又奸猾的蠢东西。
果然,那些配不上认知的金钱,到最后还是要从她的嘴里,一点一点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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