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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寒木她必须要知道真相(第2页)

明落也慌忙起身,恭敬地欠身:“周前辈。”

周善渊微微颔首,缓步走入竹亭。他的目光先是在周素遥的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正温和审视着她体内的丹田流转是否已恢复了战前的状态。随後,他的目光才缓缓落在明落身上。

“重建山门,点燃星火,亦是大勇,此志可嘉。”他的声音淡淡的,脸上并无多少波动。周素遥皱了皱眉,这样的大师兄,又似乎和幻境之中那高高在上的仙人模样重合了。

只是大师兄并无意识到她的变化,只继续到:“信淙宗的传承,自有其气运流转,明落姑娘身负传承,此乃天命,亦是重则。”

明落听闻,眼中再次涌起泪光,用力点头。

“然。”周善渊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落在周素遥的身上,道,“素遥。”

“你乃成仙道弟子,你的根基,也皆在此。助人为你的情义,可守护,为你的本分。”

周素遥瞬间明白了大师兄的意思,她心下感激大师兄的解围,可面上不显,微微屈身,坦然到:“弟子明白。”转而又对明落说到:“明落,我会尽我所能,在成仙道允许的范围内,为你提供帮助与支持。至于重建信淙宗山门,传承道统之重任,自然还需你肩负。”

这番话说的坚定,不远处的周宗岚紧锁的眉心,也微不可察的松弛了一丝。

一旁的明落虽眼中有瞬间失落,但也很快被理解取代。她用力握紧了手中的玉牌,声音坚定到:“素遥,周前辈,我明白。信淙宗的路,终究要我自己走下去。我只求……在最初的这段时日,成仙道……能够庇护明落些许……”

周善渊微微颔首:“成仙道与信淙宗,虽曾有过节,但既同为灵道修炼者,护佑修道之人,亦是分内之事。你可暂居山门外客舍,安心养伤。待你伤势稳固,欲行重建之事,成仙道也会在力所能及之处,予你方便。”

这般承诺,既给了明落一个立足之地,也划清了成仙道援助的界限。

周素遥面上不显,可心中早已对大师兄充满了敬佩之意。

“多谢周前辈!”明落深深一揖,眼中泪水缓缓滑落。

竹亭内,气氛缓和下来。

明落身体虚弱,不宜久留。周善渊本想安排周宗岚带领她前去客舍安置,可耐不过周素遥想要出去透透气的恳求,最後还是让周素遥领她前去了客舍。

“大师兄,我送送明落就回,就在山门附近,不乱走。”

她看向周善渊,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央求。她实在闷得慌,也想借机同明落单独说几句话。

周宗岚眉头紧锁,抱着剑的手臂肌肉绷紧,显然极为不赞同。

“大师兄……”他看向周善渊,寻求着大师兄最後的决断。

周善渊的目光落在了周素遥身上,他沉默半晌,最终微微颔首,声音似乎过于平静:“去吧。”

周素遥松了一口气,对大师兄投去感激的一瞥,随即小心翼翼地搀扶住明落,沿着蜿蜒的青石小径,缓缓向山门附近的客舍走去。

云海将山腰处混沌成了仙境一座,空气清新微凉,似乎还有云雾之中的寒露。远离了方才竹舍内沉重的气息,周素遥瞬间感觉胸口之中的沉闷也散去不少。她微微侧目,看向明落苍白的侧脸和紧握玉牌的手,低声到:“明落……重建门派之路艰难,你真的想好了吗?”

明落脚步微顿,却并未停在原地。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哽咽,却依旧能探寻到其中的坚定:“我必然是想好了……素遥,你知道吗,在皇城之中那些黑暗的日子里,支撑我活下来的,除了对玄阳明的恨,还有……对信淙宗膳堂中那碗素面香气的思念。”

她的声音微顿,转而又继续说到:“信淙宗,不仅仅是一座山门,它更是我的家,是我所有记忆归属的地方,如果没有它,我的心,也将空一大块。”

周素遥心中五味杂陈。她自然明白明落对于“家”的执念,因为成仙道对于她而言,亦是如此。

只是,如今,她似乎并不能肯定,这里是她的“家”了。

山风带着凉意,吹拂过竹林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着本是宁静安详的景象,可行走于期间的两人,心头都压着沉甸甸的石块。

沉默一直持续了许久,只有脚步声在竹径上轻响。

“明落……”半晌之後,周素遥终于开口,声音放的很轻,“那日,玄阳明攻打信淙宗之时,到底……发生了什麽?”

她问的小心翼翼,知道着无异于再次撕开对方尚未愈合的伤口。但……她的心中,的确有着必须知道这其中原委的理由。

——玄阳明丶大师兄以及师父,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麽样的联系?而这一切,又与信淙宗丶三道脉花之间,有着什麽不可忽视的关系吗?

明落的脚步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她低着头,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攥紧玉牌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肩膀开始了无法抑制的微微耸动。

她的身旁,周素遥的心也跟着揪紧了。她伸出手,轻轻覆在明落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拍着。

又走了几步,明落才缓缓地擡起头。她的眼眶通红,眼泪在其中打转。她的嘴唇似乎努力的张合了好几下,才终于,发出了一声破碎的呜咽。

“那天……天色很暗。”

“护山大阵,只支撑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如同纸糊的一般,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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