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登时撒手,捡起地上的丝帛擦拭净手。
此刻,一只脚踏入太子的寝宫,轻轻将掉了满地的丹丸捏在手心。
“这是迷情药。”上官芷看着近在咫尺的东西,轻飘飘地说:“这东西在我们青丘,算不得什麽好东西。”
“看来这太子是想在新婚夜骗清涟仙子吃下。”上官芷有意引导着他往那方面想。
“烈性十足,一旦沾了这东西,立刻就会不省人事。”
“他为什麽要这麽做?”容晏冷冽反问。
“谁知道呢?”上官芷并不知假太子的真面目,但隐约知道,眼前的太子,似乎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太子格外怕林月姚。
“太子是怕清涟仙子不肯,所以才会出此下策。”上官芷轻轻一扬,粉末随风消逝。
“不会。”容晏笃定地回答。
“不会?”上官芷掩唇一笑,“小弟弟就这般自信,如果太子真心爱慕清涟仙子,何必使这些下作的手段。”
“而且这迷情药是邪修为了精进修为用女子阴元炼化的,是淫邪之物,小弟弟就不怕清涟仙子有危险吗?”
他当然害怕,但他不明白,即便太子身份莫测,师姐到底想做什麽。
“我能有什麽办法?师姐生我的气,我即便是跪了下来,她也不肯回头。”容晏抱头,痛苦缩在地上。
忽地,他猛然擡头,杀意凛然,“杀了太子。”
这样,师姐既不会有危险,又免去委身于太子。
“千万别。”她慌忙阻止,“太子身份蹊跷,连我都不知,清涟仙子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那我该怎麽做?”容晏几乎求救地看着她。
上官芷展露一笑,“只要不打草惊蛇,小弟弟尽管放手去做,毕竟清涟仙子是你的师姐,是你最为敬重的人。”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拾起地上散落的药丸。
师姐平时最不喜沾花惹草之人,所以格外厌憎上官芷。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贞洁都保不住,连废物都不如。”容晏的目光放空,眸光募然冷了下来。
晚间,与笨笨耍了一天,太子是被宫人擡着回来的。
有些饿了,宫人便识趣地端上吃食。
太子一贯的饮食都是清淡菜式,後来不知怎得,就茹毛饮血,喜爱猪血之物。
三五日要吃一些,膳房里从早到晚预备着,就怕太子在某一刻传膳。
新鲜的猪血豆腐上桌,太子不顾仪态大吃吞吃起来,丝毫未留意被人下了佐料。
一大盆血旺旺的豆腐下肚,太子吃得嘴一圈都红了。
吃到最後,身子发热,沐浴後药效发作,迷蒙间有女子摸索着爬上了床。
缠绵一夜。
翌日,清晨,太子宫中有哭声传来,宫人躲在宫门外,谁也不敢上前。
唯有几个侍卫拦着,太子光着身子,躲在被子里,那名被他玷污的女子正往脖颈套白绫。
见事件闹大,通知了公主与驸马。
林月姚是最後一个知晓的。
她站在宫门外,容晏挡住去路,揪心地说:“师姐还是别去了,免得让师姐伤心。”
他愈是这样说,林月姚越是要闯。
拿捏住她的性子,容晏的话音里透着紧张感和雀跃的兴奋,心脏怦怦狂跳,话音发颤,“师姐,千万要撑住。”
寝宫外,宫女分列成两队,见她出现,自行让出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