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姚并未动身,盯着太子,“太子也一道去吧。”
“我?”太子指了指自己,摆摆手,十分抗拒的样子,“我就不去了吧。”
“皇兄近来身子不适,父皇又病重,怕过了病气,就让本宫陪着先祖去看看父皇吧。”公主微微笑,搭上身边小太监的手,搀扶着退出金銮殿。
笨笨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太子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像生了病。
公主还真会睁眼说瞎话。
进了寝宫,屏退宫女。
林月姚揭开床帏,看了一眼年老的皇帝,与秘境中的记忆相去甚远。
据她所知,狐妖把皇帝带出宫,当夜便降下雷霆,皇帝身为肉体凡胎,当场灰飞烟灭。
虽不知是用什麽法子吊住了皇帝的性命,但这样做,有违天理。
林月姚便设法弄了个防身的结界,阻止妖邪靠近。
“先祖这是为何?”公主不懂。
容晏解释,“殿下,师姐这麽做,是为了让陛下寿终正寝,如果人力干涉生死,後世是会遭天谴的。”
“原来如此,文蔚仙君真是无所不知。”公主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容晏只觉头皮发麻,这公主莫不是有眼疾?
怎麽老是阴恻恻地盯着他笑。
林月姚大容晏七岁,她现在二十有四,对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一清二楚。
那公主分明是觊觎自家小师弟。
她心里虽然有些不爽,觉得此人轻佻,身为一介公主,却在民间大肆搜刮男子。
虽说红颜多薄命,自古男子没有一个不多情的,就连她的父亲,也是一个一个的小妾擡进门。
女子这样没什麽不好,但是像容晏这样的小屁孩,是否有些强人所难?
暂且不语。
赶了一天的路,几人也累了。
自从皇帝病後,宫中空置的宫室多得是。
公主要宿在宫外的公主府,要在下钥前出宫。
公主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容晏坐上了出宫的马车,临了还不忘揭开车帘,露出一双好看的眉眼。
笨笨直犯鸡皮疙瘩,搓了搓手臂,“她这是怎麽了?”
容晏立在原地,半知半解。
三人的住处是分开的,林月姚喜静,公主便为她安排了一处僻静的宫室。
容晏与笨笨一起睡,理由是睡习惯了。
这点也好,万一遇到危险,还可以作伴。
午夜时分,笨笨睡得正香,另一侧的容晏却是清醒,白日在床边,他分明感受到了妖气,不知为何,狐妖姐姐却并不在宫里。
难道说师叔的消息是假的?
与此同时,公主府。
一抹妖气所化的黑气飘进了公主府,悄无声息地盘旋在公主的寝屋前。
妖气撞响窗边的鸾铃,里头女子警惕声传来——
“是谁?”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