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身囹圄
云秀喟然长叹,知道无法阻止,只好唯命是从,“天牢不是什麽好地方,你见了她,早些回来。”
天牢是历来看押人犯以及擅闯境地的修士之所,与世隔绝,不见日夜,无有黑白。
鉴于私自放容晏出去,为此身受重伤,圣尊已撤去云秀大部分实权。
天牢那种地方,向来没人去。云秀无能为力,让容晏乔装打扮成看守的狱卒。
牢记临行前的叮嘱,容晏换做一身粗糙的布料,变作个小妖的模样,骗过守卫,顺利进入。
有云秀提前打点好,容晏跨过两道玄门,来到一处无人境地。
周遭白雾缭绕,天上黑咕隆咚,似身处天宫最高处。
脚下尸骸遍地,头顶电闪雷鸣。一道雷电穿透云层,轰然骤降,顺着引雷柱,激流涌窜,击中被束缚于刑台之人。
那人发出激烈的叫喊,是某个不知名大妖,曾在宫宴出言冒犯某个贵族女子,被圣尊发落到此处。
耳畔雷声此起彼伏,入目有无数囚禁犯人的刑台。
纵横交错间,跟随哭悲的指引,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林月姚。
“师姐?师姐?”容晏上前揽住她的双肩,没有反应,从灵囊翻出几枚丹药。
撬开嘴喂下,林月姚虽昏迷,身体还是有反应,有意识地吞咽。
她的衣衫有烧焦的痕迹,是受了雷刑。
喂下不久,林月姚虚张着眼,面色白得吓人,舌尖蠕动,将喂进去的药丸吐了出来。
“别这样。”容晏心里刺痛,跟着一块难受。
林月姚的双手被缚,动弹不了,容晏趁此机会抱着她,感受到她身上冰凉的温度。
“是我不好。”是他给师姐带去了灾祸,他在心里怨怪自己。
“你再等等,等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滚。。。。。。”林月姚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发狠咬了他一口。
颈窝传来撕咬的痛感,容晏不觉难耐,心底里升起一丝甜蜜。
他的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在灵囊里翻找,找出几枚丹药,扔进自己嘴里。
对准那双没有温度,冰得吓人的唇瓣。
与此同时,两人眉心之间的印记发亮,烫得烧人。
体温持续上涨,包裹着两人,天地黑白间,突兀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容晏从她身上离开,强迫喂下治愈的丹药,林月姚身上的灵力正在慢慢修复。
循着声儿,拨开云雾,是当初在山谷里自称是他叔叔的男人。
容晏知道他,他是四王爷云殇,理称一声四叔。
“你笑什麽?”被打断的容晏不悦,想起当初要不是他逼迫,师父还有笨笨根本不会死,师姐也不会被连累,关在这暗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究其原因,云殇更该死。
“我的好侄儿,你还真是没有辜负你父亲的遗志。”云殇坐在站在刑台边缘。高深实力者能在天牢来去自如,那些修为低廉的人犯,撑不住几个雷刑,便烟消云散。
林月姚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
云殇虽被困,但是在这天牢里,无处不达。
要不是听见两人的动静,他都以为自己要老死在这里。
“说够了吗?”容晏懒得跟他废话,此时此刻,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哭悲从天灵盖飞出,紧握于手,容晏踩着尸骨,喀嚓喀嚓一节一节,踩得粉碎。
“你要杀了我吗?”云殇从容不迫,凑近了看,他身上有受刑过的痕迹。
他擅自出动,差点害死容晏。圣尊一怒之下将他收监,後来查出兰溪镇是他的手笔,押入天牢再做处置。
眼下,云殇被关在这里有半个月了。
“杀你,是成全了你。”容晏没有那麽傻,“我不会如你的愿。”
“那你想做什麽?冒着触怒父亲的风险,就是为了这个女修?”云殇愤恨不平,俯身打量着眉眼有几分与大哥相似的容晏,“父亲真是愚蠢,妄想把妖族大统承继在你一人身上。”
“你说的,我根本不稀罕。”他自小跟着凡人长大,半途追随仙家,非妖族可比。
圣尊的名头,妖族的王位,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你以为你这样说,父亲便会放弃了吗?”云殇冷笑,觉得容晏愚不可及,“曾经大哥也如你这般,口口声声不要名位,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到头来,父亲的心里只有大哥。”
“你们这样的人,装腔作势,怎麽不去死?”云殇仰天大笑。
“只要你们还在世上一日,父亲眼里从来不会有我,更不会有我一点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