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几步,就会忍不住回头。经过的居民和匆匆赶路的外卖骑手,在徐冰眼里成了安全的象征。
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脚下踩到积水的“啪嗒”声越来越密集。
经过最後一个拐角,徐冰脚步慢慢缓下来,两栋楼行成的巷道更像是一条宽阔的缝隙,这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要是从另一个方向走,需要绕很大一圈。
面向巷子是黑着或者亮起灯光的窗户,屋内的情形一览无馀,要是平常,徐冰有兴趣蹲在窗台下偷窥。
离巷子还有几米的距离,对面是一棵几十年的梧桐树,徐冰加快脚步,就在他快要走出黑暗时,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
“啊!”
徐冰被惊到,发出一声大叫,那只手迅速压到他的嘴巴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拖到黑暗中。
“别叫!”
徐冰对这个声音很熟悉,他听过这个声音的哭丶沙哑,也听过这个声音的懦弱和无助,更听过这个声音的求饶。唯独没听过,对他的威胁。
“你要是敢出声,我就捅死你。”声音冰冷,充满威胁,带有颤音。
徐冰忙不叠的快速点头,他能感到腰间有硬物顶住自己,是刀吗?
盖在嘴巴上的手慢慢打开,徐冰僵硬着慢慢转身,张大嘴巴指着对方:“你。。。。。。你。。。。。。真是你!”
康文轩冷漠的看向徐冰,手里握着一把寸馀短刃。
“给我钱。”康文轩吞了一口唾沫,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黑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外套已经混为一体,浑身脏兮兮的看不清衣服原本的样子,脸上几道伤口新旧交错,头发紧紧的贴着头皮,几乎快要盖住眼睛了。
徐冰看着康文轩发亮的眼睛:“康文轩,你。。。。。。”徐冰看着康文轩手里的刀,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这个一直被他们欺负的怂包,什麽时候敢拿刀威胁人了,从来都有他们欺负人,怎麽会被他反过来威胁。他疯了吗?
“快点儿!拿钱!”康文轩拿着的刀往前顶了一下,快速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
“什麽钱?我没钱!”徐冰身子往後挺了一下,靠着树干。
“你身上的钱,全部给我,快点儿!”康文轩手里的刀又往前顶来一下。徐冰急忙大喊:“救命!”
“啪”的医生脆响,徐冰懵了。
“闭嘴。”康文轩急道:“把我的钱都还给我!”
“好。”
徐冰咬牙切齿的将手伸进兜里,取出几张百元大钞和一些碎钱,递给康文轩。康文轩接过钱快速数了一遍,又将十三块钱递了回去。
徐冰莫名其妙的看着递过来的十三块钱:“你什麽意思?”
“你和他们一起敲诈了我四百三十七块钱,我只要这麽多,不多要。”
“你他妈有病吧!”
“拿回去!”
“操,神经病!”
徐冰捏着十三块钱纸钞,看着跑远的黑影,随後打通电话。
“那逼养的能耐了。”
“啥?”
“他反过来敲诈我,操。”
“你他妈在说什麽?”
“明天见面说,再去整他一顿,妈的,老子要在他头上撒尿。”
“有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