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云谏厉声警告,但为时已晚。
仙鹤在靠近晏昭的瞬间炸裂,化为漫天黑雾!金盒中的"金丹"也随之爆开,露出真面目——竟是九只噬魂虫!这种来自九幽的邪物专食魂魄,对正在神魂共鸣的两人威胁极大。
云谏反应极快,一把将晏昭拉到身後,同时右手抓向最近的噬魂虫。他的手指刚触碰到那金色外壳,虫子就自动爆裂,溅出的黑色黏液瞬间腐蚀了他的衣袖!
"云谏!"晏昭尖叫着去拉他,却被另外几只噬魂虫拦住去路。
情劫剑自动出鞘,赤金剑光横扫,将三只噬魂虫斩落。但剩馀的五只已经分散开来,从不同角度扑向云谏。最可怕的是,最初那只爆裂的噬魂虫黏液已经侵蚀到云谏的手臂,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露出森森白骨!
"不要过来!"云谏喝止想要救援的晏羽,左手掐诀,无垢剑凌空飞起,"玄冰。。。封!"
最後的法力催动下,整个大殿温度骤降。星光凝结成冰晶,将五只噬魂虫冻结在半空。云谏趁机一把握住所有冰晶,用力捏碎!
"咔嚓!"
冰晶碎裂声中,噬魂虫化为齑粉。但云谏的右手已经惨不忍睹——从指尖到肘部,皮肤肌肉全部消失,只剩被黑气缠绕的骨头。更可怕的是,黑气还在向上蔓延,眼看就要抵达肩膀!
晏昭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嫁衣上的护心镜自动对准伤口。星月纹路急速旋转,射出一道纯净的星光,与黑气正面相撞。两股力量在云谏手臂上交锋,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坚持住!"晏昭咬牙催动凤凰真火,通过护心镜加强星光输出。
这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黑气顽强地抵抗着净化,每退一寸都要付出巨大代价。云谏紧闭双眼,额头渗出冷汗,但一声不吭。他的白发无风自动,发梢的赤金色越来越亮,仿佛在燃烧。
终于,在晏昭灵力即将耗尽前,最後一丝黑气被逼出体外。星光立刻包裹住裸露的骨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建血肉。这个过程比受伤时还要痛苦,云谏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前倾,倒在晏昭肩上。
"结束了。。。"晏昭搂住他颤抖的身体,轻抚後背,"虫子都死了。"
白辰匆匆赶来,看到满地狼藉後面色大变:"是初代!只有他能操控噬魂虫!"
晏昭冷冷看向殿外星空:"他在监视我们。"
"不止是监视。"白辰检查了残留的金盒碎片,脸色更加难看,"这是聘礼形制的盒子,他在嘲讽你们的婚礼。"
云谏微微擡头,新生的右手还不太灵活,但已经能勉强活动。他指向殿外某处:"那里。。。"
晏昭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北极星域边缘,一团模糊的黑影正在消散。那轮廓隐约是人形,但头部有角,背後似乎还有翅膀。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胸口处的一点金光——像是被什麽力量击伤後留下的伤口。
"他受伤了?"晏昭惊讶地问。
"合卺酒。。。的力量。"云谏虚弱地解释,"情劫道圆满时。。。会对黑潮。。。造成反噬。。。"
白辰恍然大悟:"所以他才急着破坏仪式!"他兴奋地搓着手,"这说明你们走对路了!"
晏昭刚想追问,突然感到怀中一沉。云谏再次陷入昏迷,这次脸色更加苍白,连唇色都淡得几乎看不见。护心镜中的心跳也变得微弱,仿佛随时会停止。
"云谏!"她慌乱地探查他的脉搏,发现灵力再次紊乱,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
"别急,这是正常反应。"白辰安慰道,"神魂共鸣消耗太大,加上对抗噬魂虫。。。让他睡吧,北极星宫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睡上三个月也才相当于外界几个时辰。"
晏昭稍稍放心,小心地抱起云谏。他轻得惊人,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囊包裹着骨头。三百年的孤寂与伤痛,岂是一朝一夕能弥补的?
内室的床榻由整块星核雕成,触手生温。晏昭轻手轻脚地将云谏放下,为他盖好锦被。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手腕突然被抓住。
"别走。。。"云谏在梦中呓语,"这次。。。别走。。。"
晏昭心头一酸,和衣躺在他身边:"我不走,永远不走了。"
似乎是听到了承诺,云谏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与晏昭的呼吸同步,最後完全一致,仿佛两个人已经融为一体。
晏昭望着穹顶外的星空,突然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原本分开的两颗命星,此刻竟然融合成了一颗!而且这颗新星的光芒特别柔和,周围还环绕着一圈淡淡的光晕。更神奇的是,当她定睛细看时,光晕中似乎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婴儿虚影。。。
"这难道是。。。"一个惊人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但晏昭不敢确定。如果真如她所想,那初代的突袭就有了新的解释——他不仅想破坏婚礼,更想阻止某种"新生"的到来。
护心镜突然微微发热。晏昭低头看去,发现镜中的星月纹路有了微妙变化,像是某种预示。她轻轻抚摸镜面,在心中默念:
"不管发生什麽,我们一起面对。"
星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远处,七十二盏情劫灯自动调整位置,将内室团团围住,如同最忠诚的守卫。
而在星域边缘,那团黑影再次凝聚,遥遥注视着这一切。这次,它没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