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剑尖一偏,霜华剑气削落自己一缕银发。
"第五局!"晏昭从观战台跳起来,情劫剑兴奋地嗡鸣,"你破功了!"
云谏收剑挑眉:"念昭。"
"在!"少年收势不及差点摔倒。
"去北海历练三年。即刻出发。"
"???"云念昭被仙鹤叼着後领拖走时,委屈得快哭出来,"娘!您又坑我!"
晏昭气得跺脚:"欺负孩子!"
"第六局。"云谏将她扛上肩头,"现在该欺负孩子他娘了。"
连输六局的晏昭躲进瑶池。不料池底早被云谏布下暖玉阵,她一入水就被圈进怀抱。池面浮起层层涟漪,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耍赖!"她咬他肩膀,留下浅浅牙印,"肯定偷看我赌约计划了!"
云谏从袖中取出她的密函,纸张边缘还沾着胭脂:"'辰时断笔,午时辣菜,酉时熄灯。。。'字迹潦草,该练了。"
"你偷我东西!"
"夫妻间怎叫偷?"他抵着她鼻尖,池水漫过相贴的胸膛,"叫心有灵犀。"
最後局定在长生碑前。晏昭穿着三百年前的嫁衣,金线绣的凤凰在月光下展翅欲飞。她举着和离书,墨迹未干:"不过了!"
云谏淡定接过,指尖霜华抹去"和离"二字,改成"赌约终身有效"。朱砂印鉴落下时,带起星河流转。
"你。。。"晏昭瞪眼,"这算什麽!"
"意思是。。。"他打横抱起她走向寝宫,嫁衣裙摆曳过长生碑文,"往後的日子,还请夫人多多指教。"
星子缀满夜空时,晏昭蜷在云谏怀里画圈圈,指尖在他心口打转:"其实今天你让让我多好。"
云谏捉住她手指,吻过指尖丹蔻:"让了。"
"何时?"她支起身子,青丝垂落在他胸膛。
"你穿嫁衣出来时,"他轻吻她指尖,尝到星砂的微凉,"我心跳快了三拍。"
"那不算!"她扑上去咬他下巴,"要你当场失态才算!"
"怎麽不算?"他翻身压住她,银发与墨发在枕上交织,"现在让你听清楚?"
後来北极星宫多了条新规:每逢双日星君让星妃赢,单日星妃陪星君输。唯有每月十五的赌局,总是平手——因为那日他们从早到晚都"忙"得很,顾不得分胜负。
某日云念昭回来省亲,见父母又在瑶池边下棋。父亲执白子,母亲执黑子,棋盘下却偷偷勾着手指。
"这次赌什麽?"少年无奈问,顺手捞起快要掉进池里的琉璃盏。
晏昭落子将军,珊瑚棋子在指尖转得飞快:"赌你爹今晚撑不过三更。"
云谏反手将她揽入怀,霜华冻住她欲偷换棋子的手:"赌你娘待会求饶时喊什麽。"
云念昭转身就走,衣摆带翻棋篓:"我还是回北海吧。免得长针眼。"
身後传来父母的笑闹声,混着棋子落地的清脆响动。有白子滚落脚边,他低头看去,只见子上刻着小小"昭"字,而黑子刻着"谏"字。
星河璀璨,岁月正好。赌局还长,馀生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