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变
魏紫自然地将怀里的书册交到朝闻道手中,将鬓边的头发重新束好:“仙尊不是外人,你有什麽话请直说。”
朝闻道接过书册,脸上有了笑意,俨然被‘不是外人’给哄好了。
谁知那人却不识眼色,仍旧支支吾吾不肯说适合来意。
“啧。”朝闻道转过身,将书挡在眉间,使了个法术封闭听觉,“时间不早,有话快说。”
魏紫看他故作不耐,有些想笑,碍于还有学生在这里,只能正色:“有事吗?”
那弟子从怀中掏出一张花笺,低头塞给魏紫,又红着脸跑掉了。
魏紫拎着那花笺,拍了拍朝闻道肩膀:“走了,回去了。”
朝闻道的目光在那花笺上扫了一眼,淡淡道:“刚刚他给你的?”
“嗯对。”魏紫笑,转身快步走在朝闻道跟前,回头又笑,“你有什麽想说?”
朝闻道转过眼神:“没有。”
这麽冷静。魏紫随手将花笺搁进储物袋里,很快想明白个中缘由。
恐怕在朝闻道的心里,压根不会在乎——很明显对他而言,对方没有竞争力。还以为可以看见他生气或者吃醋或者别的什麽,魏紫遗憾地想。
她走在前面,回了房间,伸手关门,手腕却被人抓住,拍在了门上。
朝闻道抓着她的手将门合拢,欺身靠近,她退後一步倚在了门板上。从魏紫的储物袋里夹出那张花笺,展开看了一眼,朝闻道在魏紫耳边念:“魏紫前辈,见字如晤。”
他低沉的声音在魏紫耳边轻响,叫她的脸瞬间热了起来。魏紫作势推开他:“别念了。”
谁知朝闻道动也不动,半压在她身上,继续说:“游学台初见,一见倾心,日思夜寐,只盼前辈回眸一顾,虽不及朝辞阁主富裕,仙尊天姿,但同龄之辈也算佼佼,家境殷实,年少神采,若前辈有意,求请望阙台一会。”
他念完,魏紫的脸已经红得发烫了。
“写得很好?”朝闻道低头看她。
魏紫侧头笑道:“嗯,挺好的,你看,该说的都说了,明着暗着说你年纪大,说白朝辞没修为。”
朝闻道气笑了,低头啄她嘴唇:“年纪大?”
又亲她:“没修为?”
压她在门上又亲又吻:“喜欢看?”
魏紫笑着躲避:“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麽?”
“他?孩子?”朝闻道更气,“谁家有这麽大的孩子,你倒是指个给我瞧?”
魏紫伸出一根手指,转了一圈,指向自己:“我家,我家,你看我家仙尊,高龄柒佰岁,还这麽孩子气。”
朝闻道点头:“高龄是吧,孩子气是吧。”
一把将她扛起来,搁在书桌上,握着她的手落墨,气了半晌,愣是没想到要写什麽。
“仙尊白长年岁,这遣词造句的水平却不太行。”魏紫啧啧,有意惹事,“或是感情不够,提笔忘字?罢了,前辈我来教你几句。”
她由着朝闻道手搭着,在纸上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
‘不’字还没写完,魏紫手上一重,在纸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墨痕。她回首,见朝闻道眸色幽暗,略思忖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迟早要入封印阵,至少得有五百年的离别。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个征兆。
“我不是。。。。。。”
魏紫还没解释完,朝闻道将她压在桌上,封住了她的唇。他吻着她,顺势将手中毛笔抽出扔在一旁。
可怜的毛笔滚几圈,掉到地上去了。
魏紫得以喘息:“我没有,唔。。。。。。”
朝闻道偏偏不叫她说话。
这个吻凌乱又急迫,桌面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扫了一地,魏紫法袍上也染上墨痕。她喘息着,拨开朝闻道,後者却咬住了她侧颈。
酥麻感打着圈地困住了魏紫,叫她倒吸一口凉气,呼吸也急促起来。
半晌,朝闻道哑着嗓子说:“不许忘记我。”
魏紫应道:“绝不忘记你。”
朝闻道:“不许看别人。”
魏紫应道:“好。”
“你要等我。不管多久都要等我。”
魏紫说:“是,等你,五百年也等你,一千年也等你,即使死。。。。。。”
朝闻道捂住了她的嘴:“也不许提这个字。”
魏紫眉眼弯弯:“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