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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碎灵飘无有寄形定影随有无回四(第2页)

文瀛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笑容真诚了许多,还带着点谄媚:“越兄弟!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你今日救了兄弟们一命,这恩情,我文瀛记下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柄看似朴实无华的大铁锤,“你这锤子……什麽来路?不怕毒血,力能崩山!而且我刚才看你那几下……啧啧,简直像是这锤子在带着你打!灵性得邪乎!该不会……也是那位‘安之’大师的手笔吧?”

越千里低头看着手中沾满毒血却依旧寒光凛冽的铁锤,心头也泛起一丝异样。刚才那两声及时的提醒……他犹豫了一下,声音低沉:“这锤子……从小跟我,是我自己打的胚子,後来自己改过很多次。再後来……”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因为我的疏忽,太沉迷打铁,冷落了她……她……就跳了炼炉。你感觉到的灵性……大概……是她吧。”

文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尴尬得脚趾抠地,恨不得当场抠出个三室一厅钻进去。旁边那两个脚趾露骨的瘦高个,此刻倒是强忍着痛楚,一瘸一拐地站出来打圆场:

“文瀛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刚救了咱们!”

“就是就是!先别扯犊子了,赶紧把这厄兽拆了吧!好东西不少呢!”

衆人立刻找到了台阶,呼啦一下围向巨兽尸体,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庖丁解牛”,暂时把尴尬的气氛抛在脑後。

等萧白杨的身影再次无声无息地从传送阵中浮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篝火熊熊,烤肉的香气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一群使行者毫无形象地围着巨大的厄兽腿大快朵颐,七嘴八舌地吹着牛皮:

“哈哈哈哈文瀛你还记不记得上上次在微城抓那个‘枯木尸’?上半身是烂木头,下半身是人腿,吊着三尺长的紫舌头!啧啧,当时咱们文副队吓得哟……啧啧啧……”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那是酒壶不小心被头儿绊洒了!”

“哈哈哈哈谁不知道你文瀛最怕这些长得人模鬼样又不是人的玩意儿?那晚死皮赖脸非要挤进头儿屋里‘讨论战术’,害得头儿一宿没睡好!当我们不知道呢?”

“姓白的!我看你是皮痒了!立定!蛙跳!一千个!现在!立刻!马上!”

“我靠!文瀛你公报私仇啊!一千个蛙跳?明天我腿还能要吗?你背我啊!”

“我背你的头!”

越千里也坐在篝火边,一手抓着烤得焦香的兽肉,一手轻轻抚摸着靠在腿边的铁锤,听着这群活宝的插科打诨,忍不住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这热闹劲儿,他很久没感受过了。

萧白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混乱的“庆功宴”,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提了提,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重重地咳了一声。

如同按下了静音键!

前一秒还在嬉笑怒骂的使行者们,瞬间弹射起身,以惊人的速度列队站好,动作整齐划一,连嘴角的油渍都顾不上擦。越千里左右看看,有点懵,不知道该往哪儿站。文瀛眼疾手快,一把将他薅到自己身後,两个瘦高个也极其默契地挪开一点,给他腾出个位置。眨眼间,一条笔直的队伍重新成型,鸦雀无声。

萧白杨背负双手,目光如电,扫过不远处那堆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的巨兽残骸,眼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冷得像冰:“黑豹群遭不明身份者袭击。上次我们放归的八只,死了七只。每只伤口不同,皆非致命伤,却都死了。剩下那只,右眼被挖,前腿尽断,已失去捕猎能力,活不久了。”他锐利的目光扫过衆人,“敌在暗,我们在明。身为宫城最强的使行团,必须时刻保持最高警惕。松懈,等于找死。”

衆人心头一凛,微微低头。

“文瀛。”

“有!”文瀛立刻出列,站得笔直,心里却咯噔一下。

“身为副指挥,未能在非战斗状态下维持队伍纪律,带头松懈。罚你绕营地三里范围,跑一百圈。即刻执行。”萧白杨的声音毫无波澜。

文瀛眼前一黑:“啊?!”一百圈?!跑完他还能有个人形吗?

萧白杨眼皮都没擡:“有异议?那加……”

“没有!绝对没有异议!”文瀛求生欲瞬间爆棚,话音未落,人已经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嗖”地一声窜了出去,速度之快,仿佛身後有恶鬼索命,生怕慢一秒团长大人就给他来个“超级加倍”。

萧白杨这才将目光投向越千里,走到他面前。无形的压力让越千里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使行团第一要义:合作,团结。第二要义:听令,执行。”萧白杨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第三:做到前两点,其他不论。你虽是编外,亦需遵守。明白?”

越千里点头如捣蒜:“明白!”

“很好。”萧白杨颔首,随即手腕一翻,腰间那柄古朴长刀已“呛啷”出鞘,寒光凛冽,“那现在,陪我练练手。”

越千里:“……啊?”这转折是不是有点太陡了?

萧白杨眉头微蹙:“不是说明白了?”

越千里看着对方那“你敢说不明白试试”的眼神,瞬间福至心灵:“哦!”一声应下,抡起铁锤就冲了过去!管他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

……

夜深人静,营地边缘一棵巨树的粗壮枝桠上。

越千里盘膝而坐,借着月光,用一块干净的软布,仔细擦拭着铁锤上的污垢和凝固的血迹。锤身冰凉,却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树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是刻意压低的呼唤:“越兄弟?越兄弟?”

越千里低头一看,是文瀛。他轻巧地跳下树。

文瀛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噗嗤”一声,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哎哟我去!听说你把头儿给揍了?哈哈哈……你这脸……哈哈哈哈……肿得跟我家楼下那个天天给人说媒的王大妈一模一样!大饼脸!哈哈哈哈……”

越千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文瀛,目光精准地落在他嘴角那颗随着笑声疯狂抖动的黑痣上,心想:媒婆?我看你才像个移动的媒婆痣招牌。

文瀛好不容易止住笑,用手肘暧昧地捅了捅越千里的胳膊,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的兴奋:“兄弟,可以啊!我好久没见头儿主动跟人比试了!他肯定很欣赏你!好好表现,说不定真能留下来!前途无量啊!”

越千里别过脸,语气平淡:“我只是想借你们的道,去槐山完成任务。没打算加入任何团队。”

文瀛一脸“你傻啊”的表情:“不会吧?你真打算一直当独行侠?那多没劲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越千里掂了掂手中的铁锤,语气带着点莫名的骄傲:“谁说我是一个人?”

文瀛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跳开两步,紧张兮兮地左右张望,双手摆出防御姿势:“嗯?!还有高手?在哪儿呢?”

越千里无语地晃了晃铁锤。

文瀛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哎哟吓我一跳……兄弟,听哥一句劝,做人呢,不能太沉迷这些……嗯……非人之物。”他指了指铁锤,语气难得正经,“路还长着呢,总会遇到新的人,新的事。老沉溺在过去,可不是长久之计。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像是怕越千里拿锤子砸他,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越千里看着文瀛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沉默片刻。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碎花布缝制的丶鼓鼓囊囊的小鸭子形状的布包。布包微微鼓起,隐约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丶不祥的绿色幽光。他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如同看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重新爬上巨树,将铁锤稳稳架在粗壮的枝桠间,刚想躺下休息,一个熟悉又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清晰地在他心底响起:

“先别急着睡。你‘女儿’……好像有点消化不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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