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擡起眼帘,动作带着一种慢镜头的优雅与残酷。
“你认得魅族本源?”
那双平日里或清冷或嘲讽的眸子,此刻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幽邃得令人窒息。
“那你和你母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她瞳孔深处,一抹妖异的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却留下毒蛇吐信般的阴冷刻痕,深深烙印在谢翊的心上。
谢翊微微点头,不敢看她,“牵缘会我就知道了,所以你当初敲门的时候,我才不敢开门,我怕你和我在一起,会诱发体内魅族本源气息,暴露身份,被神族追杀。”
“我不想害你。”
藏在心底的秘密终于可以说了出来。
沈云霜看着他那张因震惊和痛苦而微微扭曲的俊脸,看着他眼中几乎要溢出的脆弱与恐惧,心底升起一股更深沉的烦躁。
“我什麽时候敲过你的门?牵缘会我分明敲的是兰徵的门。”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一切的冷酷。
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他所有试图隐藏的心思。
谢翊自嘲地笑了一声,“你还是什麽都不记得,我何苦跟你说这些。”
“我该记得什麽?记得你父亲当年夥同神族,灭我魅族全族,连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曾放过吗?”沈云霜冷冷问道。
谢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冻结。
那些被母亲反复警告的话语,那些关于魅族与魔族天生相克丶关于二十年前那场灭族之战的惨烈与背叛的沉重过往,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对不起……云霜,对不起……”
恐惧攫住了心脏,他几乎是本能地踉跄着後退了一步,脊背重重撞上了冰冷的门框,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幽黑的光芒,那吞噬魔气的力量,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沈云霜却在他退却的瞬间动了。
“对不起什麽?”
她一步步走向僵在原地的谢翊,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紧绷的心弦上。
“谢翊,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真的是因为喜欢你,才娶你的吧?”
沈云霜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阴影投下,将他笼罩其中。
她微微弯下腰,伸出一根冰凉的手指,指尖带着一丝若有似无,属于她自身的冷冽气息,轻轻挑起谢翊的下巴,强迫他擡起头,迎上她那双深不见底,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眼眸。
谢翊被迫仰视着她,喉结因为紧张而上下滚动了一下。
沈云霜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那冰冷的火焰灼烧得更加剧烈。
她俯下身,红唇凑近他被迫仰起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他敏感的喉结和颈侧裸露的皮肤。
然後,她张开唇,用齿尖,轻轻地丶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亲昵,咬住了他凸起的喉结。
“唔……”谢翊猝不及防,身体猛地一颤,一声压抑的闷哼从紧抿的唇间溢出。
喉结是男人最脆弱敏感的部位之一,被齿尖咬住的触感,混合着她温热的气息,带来一种奇异的,混杂着痛楚与战栗的电流,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他下意识地想向後缩,却被她捏着下巴的手指牢牢固定住。
沈云霜并没有用力,只是含。着,用齿尖细细地研磨着那脆弱的凸。起,感受着它在她唇齿间的每一次细微搏动。
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一种情人般的呢喃,却字字如冰锥,狠狠凿进谢翊的耳膜。
“你说……”她的齿尖微微用力,带来一丝清晰的刺痛,“你父亲当年,带着你们魔族的爪牙,将我魅族全族屠戮殆尽的时候。”
她稍稍松开齿尖,温热的唇瓣贴着他被咬得微微泛红的喉结皮肤,如同情人间的私语,吐出的却是最致命的毒液。
“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他的宝贝儿子,会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匍匐在魅族遗孤的脚下,任我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