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和老板的形象很不符呀,他懵住了。因为偷摸做事,他赶快又把抽屉推上了,结果用力过猛,角度不稳,“啪叽”一下跌到了贺驰的怀里,额头差点磕到贺驰的下巴,还好贺驰醒得快,反应更快,拦腰将他撑住。两个人都没穿上衣,手掌直接贴着肌肤,险些又要烧起火来。方辞手忙脚乱爬到一边,把被子裹好,嘴上磕磕绊绊:“早……早啊。”贺驰刚睡醒,还带着沙哑的嗓音,“嗯”了声,缓了几秒,问他:“刚才在做什么?”方辞说:“就……随便看看。”他总不能说,老板我很怀疑你哦,也不能问他,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他还要脸,问不出口。贺驰却主动问他:“看清了吗?”方辞点头,又摇了摇头,正胡思乱想、发散思维,发顶忽然被摸了一下。他听到了贺驰的声音:“一个月前买的。”说完贺驰就起身了,留下方辞一个人胡里胡涂,思绪凌乱:唔,什么一个月……嗯,不对啊,一个月多前不是他们签结婚协议的时候吗?方辞瞪大眼睛看着贺驰的背影:?!怎么回事啊,他好像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贺驰却仿佛并不觉得这件事值得惊讶,竟然就这么开始换衣服了。方辞顿了两秒,往被子里缩了缩,有点甜又很难以置信,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他此刻的心情好复杂。窸窣声响挑动着神经,他独自消化了一会儿,才重新看向贺驰,见他已经穿好了裤子,在找衬衣。“最左边黑色衬衣是干净的,前天洗过。”方辞出声提醒。贺驰的衣柜颜色非常统一,几乎都是黑色,连t恤都是黑色的,只有花纹不太一样,有的袖口绣了金色的云纹,有的衣领上印着暗纹,总之就是乍一看很像,实际上有差别。就像贺驰给他的感觉。他侧躺着,脑子转得飞快,眼睛也没闲着。贺驰在穿衬衣,流畅的脊背被罩住,腰线又韧又有力量,连人鱼线都清晰可见,都是男人,方辞自己就没这么绝的身材。正欣赏着,他的视线被贺驰腰侧一道痕迹吸引住了。非常深的伤痕,隐没在腰线下,平时根本看不到,颜色趋近于肤色,痕迹却明显,他依稀记得昨天摸到过这个位置,不太平整,但没分出心思细想,现在看到,忍不住吃惊。他盯得太久了,贺驰不可能忽视,回过头来,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毛茸茸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看得出神。贺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衣襟:“衣服有问题?”方辞回过神。早上残留的旖旎被冲淡了,他迟疑着问道:“你腰上有道伤,是怎么来的?”贺驰没有隐瞒:“初中骑摩托摔的。”这个回答超出了想象,方辞愣住了。“雨天没骑稳,拐弯的时候跌倒了。”方辞没骑过摩托,不过大学同学有喜欢的,在轰鸣声里扬长而去,确实很帅气,但也很危险,他问:“疼不疼?”贺驰说:“忘了,当年年纪小,晕过去醒来就在医院了。”方辞皱了皱眉,严重的交通事故会要人命的,他这是疼晕了啊:“一定很疼。”贺驰看懂了他心疼的眼神,目光软了软,又听他说:“以后还是不要骑了,也不要教我了。”贺驰点头:“好。”他早就不碰摩托了。受伤这种事终归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方辞换了个轻松的口吻,补充:“不过贺老师的职称可以保留,我学别的。”贺驰说:“嗯,我教你别的。”特别正常的对话,方辞闻言却生生愣了几秒,旖旎的闸门被霍然撬开了缝,他脸又红了。方辞你要争气!住脑啊!他们今天出门又晚了,方辞有种拖着老板干坏事的感觉,贺驰以前可是每天上班都很早,周末也会在公司出现的人啊!不过贺驰对此没什么意见,看来把婚姻当做事业,好处就是少了纠结,两者都很重要,自然一视同仁。袁城继续帮方辞提交打卡报告,关心道:“最近ap专案忙,是不是没睡好?”方辞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袁城就说:“要是加班的话,还是在公司比较好,可以算加班费,你要回家加班,时间不好算,隔壁部门经理有一阵天天睡在公司呢。”方辞目瞪口呆:“加班费我知道,不过真有人睡公司吗?”袁城:“咱们是创业公司嘛,新产品研发阶段,得拿出点劲头来。”方辞笑了笑,只想绕开这个话题,连忙说:“没事,我有调休。”袁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