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槿紧张地吞吞口水,伸手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口:“怎麽了?”
阿鸢皱起眉头,不高兴道:“姐姐,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你都不理我。”
徐朝槿揉揉她的头,哄道:“对不起呀阿鸢,姐姐刚才在想事情……”
“我看到阿爹和哥哥回来了,咱们回去吃东西吧。”阿鸢擡头牵住她的手。
徐朝槿回握住她冰凉的手心,暗自思忖:刚才是巧合还是……?
正想着,谢温眠端着洗干净的野果走过来。
徐朝槿率先注意到的是他额角的汗珠,她没接野果,而是递过去自己的帕子。
“擦擦。”她轻点自己的鬓角处示意他。
“我刚才用灵力探查,发现东边有一处宅子有问题,阿鸢家的事解决後,我们去看一下。”徐朝槿传音告诉他自己的发现。
谢温眠将那帕子叠了又叠,齐整地放入自己怀中:“好。阿鸢爹我也查看过了,是死人。魇魔可能在他与阿鸢二人身上。”
“那小蓉姐怎麽办?直接告诉她还是打晕了带走?要不要告诉师门?”徐朝槿继续问。
魇魔虽属于大魔,但他们算是大魔中最弱的一类了,而且从它对其馀村民的侵蚀程度来看,这只魇魔的魔气应该也不强。
徐朝槿灵力尚未恢复,杀它或许勉强,但谢温眠就不一样了,对他来说,轻轻松松。
所以通不通知师门,结果都一样。
“最好告诉小蓉姐真相。师父那边……”谢温眠居然罕见地犹豫了一下,道:“也说一声吧。”
也好,让师门派人过来拿些丹药救治受伤的村民。
徐朝槿点点头:“小蓉姐那边我去说,今天晚上就带他们走,阿鸢和她爹……”
“我来。你带其馀人往北坡那边走,今早上山我看见那处有个山洞,可以避一避,我将魇魔就地诛杀再去找你们汇合。”
就这样拍板决定,徐朝槿稍稍定下心来,脑中开始思考如何和小蓉姐解释。
该怎麽告诉她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她日日相伴的家人不知何时被魔附身,杀了另一个人,却还作傀儡陪她演戏。
明明他们一家都计划好了将来,明明可以很幸福的。
徐朝槿的长睫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她的手指在裙裾上绞紧又松开,如此反复,话却没说出口一句。
“青溪,你这是怎麽了呀?神神秘秘的把我拉过来,又什麽都不说。”小蓉姐看她纠结的样子,觉得好笑。
“可是你和你夫君吵架了?”她猜测道。
徐朝槿叹了口气,没说话。
“那你是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小蓉姐继续猜测。
她又长长叹了口气。
“那到底是怎麽了?”小蓉姐着急起来。
徐朝槿探身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膝头,仿佛终于下定决心: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但是我必须要跟你说,因为这关乎你的安全。”
小蓉姐敛了玩笑神色,严肃认真道:“好,你说。”
她深吸一口气,坦白道:
“其实我和谢松都是仙门弟子。”
小蓉姐愣住,恍然大悟道:“难怪我看你们气质不一般,原来是修行之人。”
徐朝槿继续说:“昨日我们察觉宁川村有魔气,所以来到此处调查。”
她试探着去看小蓉姐的脸色,见她似乎没有太惊讶,才继续说下去:
“但是我们发现阿鸢和她爹有一些问题。”
小蓉姐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你知道…他们其实已经死了吗?”
“你说什麽?”她的笑意僵在脸上。
“不可能。”小蓉姐立马否定道。
徐朝槿早知会这样,提醒她回忆:“你最近没有发觉他们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吗?说话?做事?他们中有一人被魔附身许久,不可能和之前一模一样的。”
她凝固如面具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
徐朝槿知道她大概也是有所察觉的,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你们想怎麽样?”她迅速起身,凳子在地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小蓉姐,他们已经不是你的家人了…况且你没有发觉这村中的人越来越少,也没有人出来活动了吗?这只魔借着别人的身体胡作非为……”
“你们想怎麽样?”她声音颤抖,死死盯住徐朝槿。
徐朝槿定了定,告诉她残忍的事实:“杀了他们。”
“你是说他们已经伤害到其他人了,对吗?”小蓉姐又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