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的人。”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下次再敢碰我的人,就没这麽简单了。”
“江乐?”对面沉默了一会,“她在哪。”
她报了地点後,径直挂断了电话,皱眉有些烦躁地看着被溅了几滴血的裙子,红色的血渍在湖蓝色的缎面上格外刺眼。
“哎,早知道换身衣裳再来呢。”
擦拭地动作一顿,她馀光瞥见身後的黑影,一如刚刚她拦着李欣一般,被江乐堵在了这个角落。
“啊哦,被发现了呢。”江从月转过身,笑盈盈地耸肩,俏皮地撇了撇嘴。
江乐眯起醉意朦胧的眼,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眼眶微张,因酒气而迟钝的脑子暂时转不过来。
她走过来,只是因为她们实在太吵,打扰到自己欣赏夜景了,于是她如实说了出来,“你们,很吵。”
江从月叹了口气,顺着她道:“是呀是呀,你瞧,我帮你把吵的人解决了,你不得给我什麽谢礼?”
她指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李欣,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趁着江乐迷糊,明目张胆地讨要好处。
江乐歪着头,努力思考着这其中的逻辑,似乎觉得很有道理。她盯着江从月的脸,像是被蛊惑了,鬼使神差地掏出贴身收着的一个红绒布袋,塞进对方手里。“给你,留下。”
说完,她固执地牵住江从月的手。
江从月掂量着手中尚带体温的小布袋,若有所思:“啧,这个当谢礼嘛……勉强可以。但要我留下,光这个可不够哦?”
头重脚轻的江乐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直觉告诉她,有这个人在她不会摔倒。
她干巴巴地眨眨眼,有些犯难了,发懵地问道:“那怎麽办?”
江从月被她这少有的呆萌模样逗乐,伸手环住她,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下巴,声音诱哄般低沉:“那,你是在求谁呢?”
“求…”江乐顿住,迷离的目光挣扎片刻,继续道:“求我。”
“哟?”江从月挑眉失笑,一边揽着她往外走,一边逗她,“现在明明是你在求我呀,怎麽又变成求你了?”
江乐忽然停下脚步,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如果她有尾巴,此刻一定委委屈屈地耷拉下来了。
“你是江从月,江从月就是我。”其实在看见她的一瞬间,什麽都在江乐心底有了定论。
江从月感叹她的聪明和敏感,旋即又觉得有些好笑,听起来像自夸似的,她无奈地揽住踉踉跄跄的醉鬼,“那你喜欢这样的你吗?”
“讨厌。”江乐垂下眼睫,明明顺着江从月的力道往前走,乖得不行,嘴里却刻薄地说着,“我讨厌江从月。”
直到被安置在床上,江乐依旧紧抿着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江从月只能讨饶地贴在她耳边,“那求求你,别讨厌我行不行呢?我也很不容易的…”
床上的人闭上眼,拒绝交流。
直到,一片温软轻轻触上她的唇。
江乐猛地睁大眼睛,瞬间被吓醒了大半。她触电般弹坐起来,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江从月,心脏狂跳,潋滟的唇微张,手足无措地望着对面那个笑得不怀好意的人。
江从月从鼻间溢出一声笑,心软成一滩春水,故作委屈地爬上前,可怜巴巴地说:“不行吗?”
任谁看到自己的脸突然放大在眼前,做着平日绝不会有的表情,都会觉得惊悚无比吧。
江乐手臂向後支撑着,想悄无声息地往後挪,却被江从月一眼看穿,一把捞回原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仿佛有无形的火药味蔓延。视线碰撞的瞬间,火花四溅。
她们同时干咽了一下,下一秒,竟不约而同地扑向对方!
理智彻底燃烧殆尽。在唇齿交缠的厮磨间,江乐丢盔弃甲。
意乱情迷之时,江从月却忽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