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笑了,“当然有条件。第一,,项目由你独立负责,但主要团队成员需要我过目。第二……”她看向林臻,“把你藏在‘卓然’的那点干股,原价转给我。”
林臻瞳孔一震,【她怎麽知道我用别人名义持股的事?!】
他盯着江乐看了半晌,咬咬牙,“……我得考虑考虑。”
“请便。”江乐擡手看了眼时间,“不过最好在今天下班前给我答复。毕竟,感兴趣的不止你一个。”
林臻骂骂咧咧地走了,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
当年为了拉拢这个有钱的富二代,她们几人花了不少心思,如今她和古丽不缺这点钱了,该把碍事的人踢出局了,毕竟她最烦有人拿什麽东西威胁她。
至于林氏继承人的择选…
她乐意给人添点小乱子。
随後一个电话打来,江乐看着那号码有些无奈地接通,“喂?怎麽了?”
“乐乐呀,今晚回来的时候记得买些菜,家里没有了呢。”那头还传来江从月窸窸窣窣,翻箱倒柜的声响。
傍晚,满心愉悦的江乐亲自去了一趟别墅区专供的超市,慢条斯理地挑选食材。
大概是无事可做,最近江从月疯狂迷恋上了烹饪,现在冰箱里已经没东西供她嚯嚯了。而她又遣散了家里几个佣人,所以只能她自己来超市采买,不过她倒是挺享受这个过程。
提着两大袋食材回到家,进门第一眼看见不是江从月懒洋洋地趴沙发上看电视,入目是一片漆黑。
江乐心底一紧,手上的东西应声摔落,她不该因为李言在就放松警惕的。
无边的黑暗静默地吞噬着她,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愤怒难过交杂盘旋在心中,最後只剩下委屈。
不过还不等她心灰意冷,眼前忽然乍亮,江从月用手肘怼了怼她,“嘿呦,死孩子,回来不开灯,挡门口做什麽呢?”
江乐猛得转身几乎是撞进江从月怀中,沉默地抱着她,缄默不言。
江从月吃力地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旁边,又气又好笑地回抱住这个略有些没安全感的人,“我瞧瞧,是不是要掉眼泪了?乖了乖了,我是看你一直没回来,家里又实在没菜了,怕你回来会饿肚子,所以才下楼去买的。”
一边提着东西,一边把身上粘人不说话的人往客厅带,笑着开口道:“哎呦,可别哭啊,我心疼着呢。都是我不好,怎麽没提前和宝宝说呢,我的错,该打。”
江乐看着她拿自己的手作势要打她,急忙缩回手,转身坐到沙发上。
“哎,本来准备了好些东西,今天是用不上了。”江从月叹气收拾着餐桌上的东西,“不过这个还能用得上。”
江乐擡起头,越过江从月的肩膀看看餐桌上摆放的蜡烛和花,收回视线後目光定在江从月笑着递给她一叠厚厚的红纸,似乎用了什麽技巧压在一起。
待江从月发愣地伸手去接时,那红纸瞬间弹开,随之血红色玫瑰花瓣散落一地,而那红纸自江从月手里长长的延伸到江乐脚底。
她往红纸上的一行行硕大的金字看去,撇捺舒展,端正雅致,隽秀不失遒劲,好似江从月这个人化作个个字浮现在她面前。
而定下心神,仔细看那些词时,她愕然擡头,对上那双永远温柔如水的眼睛。
那是一个个美好却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词。
“本来按照李言说的,应该是要每个後面叠几张钞票的,但条件有限,只能委屈你了。不过後面的玫瑰是不是也很浪漫?哎要是烛光晚餐氛围里拿出来,其实更…”
江从月喋喋不休的解释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甜腻的细吻声,她低下头小心扶住抱着自己脖子的手。
此刻江乐心堵得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该如何疏解,如何自救,像即将溺毙的人痛苦而又欣喜地抱着身边唯一的浮木。
为什麽触及到爱时,先感受到的会是痛苦呢?
其实不过是她不明白这本该称之为感动,只是感动的泪水与痛苦的泪水,都一样痛,叫她生生混淆了。
“江,从,月。”江乐红着眼,一字一顿地叫住她的名字。
“嗯。”江从月轻声应着,细细地为她吻去颊边的泪。
“我真的很讨厌你…”说完江乐像是浑身被抽去了骨头,靠在她的身上,极小声的贴在她耳边悄悄说着,“我爱你。”
江从月一滴眼泪猝然落下,随後低笑一声,用着有些埋怨的声音说道,“我也爱你,讨你这句可真不容易啊…”
她不能告诉江乐自己为了这句话,走了多少曲折痛苦的路,受了多少辛酸委屈。
但有这句,我爱你,一切是值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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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月: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