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话好暧昧啊。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小朋友脑子一蒙,不明白为什麽在班里那群男生嘻嘻哈哈打趣说出来的类似话语被程沂舟说出来怎麽就这麽的。。。。。。
撩?
这个字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来,把馀图吓着了。十八岁男高中生倒吸一口气,眼神慌乱地四处闪躲着,耳根也微微泛红。
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回应,程沂舟有些不满。他很自觉地进了屋,馀图顺着他的动作步步後退。他换了鞋,把路上去便利店买的夹心面包放在玄关上,跟馀图站得距离好近,近到他一低头就能看到馀图的发旋儿。就着这个姿势,程沂舟问:“想我了吗?”
离得近了,馀图才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
怪不得今晚程沂舟的行为这麽孟浪,随便说句话都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馀图咽了咽口水。
喝酒了的话。。。。。。
说的话是不作数的吧?
“想。。。。。。想了。”馀图绷着的脸有些崩,指甲按进手心里,强迫自己稳住。
程沂舟笑了,满意地颔首,说:“嗯,我也想你。”
馀图低着头一句话都接不上。
程沂舟站在原地,双臂展开他今天穿了一件T恤和棒球薄外套,随着动作展开,胸膛结实的肌肉也被布料勾勒出来。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想招呼小狗一样对馀图努努嘴:“过来,抱一下。”
抱还是不抱,这是个问题。
馀图只犹豫了半秒,就快快乐乐地做小狗去了。
程沂舟肩膀好宽,手臂也有力,身上味道好香又不刺鼻,抱着好有安全感。这是馀图的全部感受。
而他头顶那个“成熟男人”狠狠吸了一口小孩儿的味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清明。
演的怎麽了?
反正他也没撒谎,馀图也信了。
想到这程沂舟继续心安理得地占便宜。他带着馀图在沙发上坐好,把面包拆开摆在两人中间说:“要给我过生日吗?”看了眼时间,他说,“还有十几分钟。”
馀图刚要说好,又突然想起来了什麽,嘴一抿摇摇头,眼神警惕。
“怎麽了?”程沂舟一脸莫名,观察了一下小孩想说不好意思说的表情,他努力用自己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不算过生日,就是送个祝福而已。暑假我们俩那次还算数。”
馀图表情松动了些,别别扭扭地给他唱了首生日歌,然後说:“快许愿。”
程沂舟依言做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却不急着吹灭蜡烛,而是对馀图眨眨眼:“我还留了两个没有许,送给你好不好?”
他们家没有蜡烛,但是又想有氛围感,所以馀图给他打的手机手电筒。客厅的灯灭了,外面窗户会泄露进来几缕灯光,加上手电筒的侧灯,显得程沂舟轮廓分明眉眼深邃。这样一张脸带上三分醉意笑盈盈地望着你,馀图悲哀地发现自己又开始呼吸困难了。
“我,我不要你的。”馀图一巴掌把程沂舟的脸推到一边去。
许愿环节过了以後,两个人分食了面包。馀图摸了摸鼻子,战略性清清嗓子,道:“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嗯?是什麽?”程沂舟问。
“是我自己做的。”馀图抢在之前说,“就是课馀时间做的,没耽误学习。”
接着他把那个装在小盒子里纠结了好久送不送的小企鹅戳戳乐拿出来,心一横,换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猛地戳到程沂舟鼻子底下:“敢说丑你就完蛋了。”
程沂舟结果接过差点把他戳瞎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黄色黑色蓝色三种颜色惨不忍睹地交织在一起,勉强是个炸虾的形状,黑色太多了,看着像个长眉老僧。程沂舟端详了许久,问:“嗯。。。。。。这是一个香蕉?”
馀图面部表情地从他手里把自己的作品抢回来。
“哎,哪有送人了还要回去的道理。”程沂舟不依,仗着自己手长,轻轻松松地从背後穿过去,将馀图藏在身後的丑东西拿了回来,“是什麽?告诉我。”
“。。。。。。企鹅。”馀图瓮声瓮气地回答。
“真可爱。”程沂舟睁眼说瞎话,当即把自己的钥匙扣拆下来挂在这个小企鹅上。
“哎!你别用了。”馀图试图制止,被程沂舟挡了回来,只好焦急地说,“这个太难看了,等我毕业了做个好看一点的你再拿去用。。。。。。”
“没关系,我喜欢这个。”程沂舟已经穿好了,扭头过来温和一笑,拍拍馀图的脑袋,说,“为什麽不用,别人都没有,只有我有。是我男。。。。。。”
他被口水呛了一下,然後艰难地把句子补全:“男弟弟的礼物。”
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