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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言（第2页）

全场沸腾。亲眼见证一位金仙突破大罗，这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修士们争先恐後地涌向玉台，想要更近距离感受情义大道的气息。

就在这时，废墟缝隙中突然钻出一株嫩芽。它生长极快，转眼间就长到三尺高，茎干呈赤金双色，叶片一面翠绿一面银白。最神奇的是，它顶端结出一个花苞，在衆人注视下缓缓绽放——花瓣赤红，花蕊金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情劫花。"云谏轻声道，"新大道的象征。"

晏昭弯腰轻抚花瓣，花朵立刻向她倾斜，仿佛有灵性一般。这景象让在场修士惊叹不已，不少人已经跪拜下来，向这株奇花行礼。

"从今日起，"晏昭直起身，声音传遍三界，"监仙司旧址将改建为情义学宫，广纳门徒，传授新大道。"

云谏补充："不强迫，不排斥。凡有心者，皆可来学。"

九龙玉台光芒大盛，九条小龙腾空而起，衔着这些宣告飞向三界各地。与此同时，那株情劫花开始散播种子。微风拂过，无数带着微光的种子飘向四面八方，落在修士们的衣袖丶发间，甚至直接融入一些人的体内。

林夙第一个站出来："弟子愿追随情义大道！"

紧接着是潮水般的响应："弟子愿追随！""北冥一派全体归附！""东海七十二岛誓死相随！"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震得废墟上的碎石都微微颤动。在这狂热的氛围中，晏昭却注意到角落里有几个修士悄悄退场。他们穿着监仙司旧制式的衣袍，表情阴鸷。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欢迎新秩序。"她通过血誓对云谏说。

云谏微不可察地点头："慢慢来。三百年积弊，非一日可除。"

宣言持续到日暮时分。当最後一批修士依依不舍地离开後，晏昭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情劫花旁。高强度的灵力输出让她精疲力尽，背後的凤凰纹身隐隐发烫。

"累？"云谏蹲下身，手指轻抚她额角的汗珠。

"嗯。"晏昭靠在他肩上，"比打架还累。"

云谏低笑，笑声震得她耳根发麻。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情劫花上，形成奇妙的图案。

"接下来去哪？"晏昭问，"回昆仑吗？"

云谏摇头，指向西方："先去一趟归墟。"

"归墟？"晏昭直起身，"为什麽？"

"清微真人临终前的话。"云谏眉头微蹙，"关于往生镜的警告。归墟有最大的一块碎片。"

晏昭想起老人未说完的遗言，心头一紧："你觉得玄天上帝背後还有人？"

"不确定。"云谏起身，顺手将她拉起，"但值得查证。"

正说着，情劫花突然无风自动，一片花瓣飘落，正好落在晏昭掌心。花瓣上的纹路渐渐变化，形成一幅微缩地图——正是通往归墟的路线，其中某个点上标着一个小小的镜子图案。

"看来它同意我们的计划。"晏昭小心地收好花瓣。

夜幕完全降临，废墟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九龙玉台已经重新化为印玺，被云谏收入袖中。情劫花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照亮方寸之地。

"今晚就住这吧。"晏昭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壶酒，"庆祝一下。"

云谏挑眉："哪来的？"

"白辰给的。"晏昭坏笑，"说是三百年陈酿，专门留着等我们胜利喝的。"

两人坐在情劫花旁，就着月光对饮。酒过三巡，晏昭的脸颊泛起红晕，说话也开始飘了。

"你知道吗。。。"她戳着云谏的胸口，"当初在归墟，你装模作样审问我时。。。我就想。。。"

"想什麽？"

"想撕开你那副冷冰冰的面具。。。"晏昭醉眼朦胧，"看看下面藏着的。。。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云谏。。。"

云谏捉住她作乱的手指，赤金眼眸在月光下深邃如潭："现在看到了？"

晏昭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看到一点。。。但还不够。。。"

话音未落，云谏突然吻住她。这个吻带着陈酿的醇香和三百年沉淀的思念，温柔又霸道。晏昭先是瞪大眼睛，随即闭上眼回应，手中的酒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情劫花似乎感应到什麽，花瓣完全舒展，散发出更浓郁的香气。花蕊中飞出几点荧光，绕着相拥的两人飞舞，如同祝福的精灵。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晏昭的嘴唇微微发肿，眼中水光潋滟："这算。。。新大道的实践教学？"

云谏一本正经地点头："情感交流。。。很重要的一课。。。"

晏昭大笑，笑声在废墟间回荡。远处，几只夜鸟被惊起，扑棱棱飞向月亮。它们的影子掠过情劫花，又消失在天际。

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他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