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金牌发型师的。”郑澄看着肩头散落的碎发说。
重生嘛,就是要有重生的样子。
听说胡瀚宇和郑澄和好,天一当天就端着蛋糕去了胡瀚宇家。
“郑朋友,没事吧。”天一进门就开始控诉,“你不晓得这个人多过分,我看到你销号哦,担心的来,他一句都不说的。”
“谢谢关心,都处理好了。”郑澄笑着回答。
天一拍着胸脯让郑澄有任何困难都找他这个阿哥,实在不容拒绝,郑澄捏了捏自己盘在後脑勺的揪:“我想剪头发,能帮忙吗?”
“那不是正好,阿娟就是发型师啊!”天一掏出电话就给他安排。
随着剪刀咔嚓,郑澄觉得自己心里多年压抑着的不公与愤懑,也随着落下的碎发一起,逐渐被放下。
放下不是退缩,是原谅。
原谅父母……哦,那没有。
是原谅了自己。
“好了。”阿娟关上吹风机,拨弄了一下郑澄的刘海,“看看还满意吗?”
镜子里的郑澄少了长发时的中性气质,清爽的刘海和袒露在外的脖子,让他多了几分少年气。
自己还没看习惯,郑澄求助似地看向边上的胡瀚宇。
“感觉一下小了好几岁。”瀚宇露出浅笑,不客气地揉了揉他的头顶,“摸起来也像个小动物。”
走出阿娟的工作室,瀚宇就圈着他肩膀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吓我一跳,现在你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他说,“如果你一开始就是这个发型来舍利,我会立马就认出你。”
郑澄习惯性的想整理头发,在肩膀上摸了个空,只能挠了挠後脑勺。
好轻松。他甩了甩头,这份轻盈也不需要过多的适应。
他意外的发现,自己适应能力很强,洗衣服晾衣服,吸尘,洗碗……以前觉得看着就烦的家务,其实真做起来都不难,甚至还有点成就感。
“瀚宇,我好像能理解为什麽你总喜欢呆在厨房里了。”郑澄学着瀚宇的样子,拿干布把铁锅里的水渍擦干,“专心做这些事,觉得很踏实。”
“嗯,手上有事做,心里就不会慌。”瀚宇在他身後归置碗碟,有意无意地与他碰撞着,“特别是做擅长的事,还有,和喜欢的人一起。”
郑澄把锅放回架子上,环顾着四周。
“我在你家住了多久了?”郑澄忽然问。
“两周吧。”胡瀚艺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回答。
“才两周?”
只是在这里生活了短短两周,他觉得在这间小房中的回忆,已经充实地像就这样生活了好多年。
他去看胡瀚宇,两个人就这样每天一起做着家务,伴着嘴,好像能就一直这麽过下去,到永远。
瀚宇默契地擡头,将郑澄收进他那双总是饱含深情的眼眸里。
两人不发一言,彼此靠近,偏过头,衔住对方的唇。
四片唇瓣温柔地相裹,又轻轻分开,再揉拈,厮磨,舌尖带动着气息交融,没了最初的磕绊,少了灼热和焦躁,变得熟悉,踏实,极能抚慰人心。
“瀚宇。”郑澄捧着他的脸,抵住瀚宇的额头轻声问他,“我想问你件事。”
“说吧。”瀚宇轻声回答。
“如果,”郑澄的手指在他後脑交叉,裹紧,“我说如果,我想回去读书,你会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美国?”一个对胡瀚宇很陌生的国家。
“嗯,”郑澄垂下眼睫,“如果住处,签证,你都不用担心,你会愿意吗?”
瀚宇的呼吸拍打在他的唇间,郑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