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拜师
珩殿内,丁昊苍坐于台上,白临川和贝劭之位坐右位,墨削从门外踏上白玉阶,走进朱红殿门。
阳光透过青兰阁窗,分割成稀碎的金线,照在殿内中央的玉白香炉上,紫烟缭绕,沁人心脾。
墨削身穿一袭白裳弟子服,上面绣着云白花纹,一条玉色腰带将腰束住,肩宽,腰极窄,身段盈盈极长,一双长腿迈步上前,衣摆上的青云活灵活现。
风吹过殿外檐角的铜铃,悠扬的清脆叮铃声传入殿内。
白临川望着墨削一路走进。
墨削走到丁昊苍前,他一身圣白,唯有眼眸漆亮,顿时像个正经的仙家门派弟子了,他视线轻轻掠过白临川和贝绍之,“师尊,拜师宴什麽时候开始,有需要我准备什麽吗?”
丁昊苍笑了笑:“不错,上茶。”
贝绍之正站起,却见身边一道白影已经走上前。
白临川端起桌上的茶托,走到墨削身前。
茶托上的清茶发着淡淡的茶香,淡黄色的清泽。
墨削擡头,脸色略有疑惑,白临川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茶杯,撇头向丁昊苍暗示。
墨削纤长的双手托起茶杯,恭敬地端给丁昊苍,他擡起头,微笑道:“师尊。”
丁昊苍接过品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墨削不知道接下来所做什麽,见白临川已回去原位,他愣在原地,“这就结束了?”
丁昊苍眼角笑出细纹,他笑道:“怎麽,敬了弟子茶,反倒不认师尊了。”
“不敢。”只是墨削说道:“怎也没个见证人,万一别人不认怎麽办?”他的眼眸闪亮,一双眼睛鬼精鬼精。
白临川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你的玉佩呢?”他眸色顿时严峻,“你不会已经卖了……”
“没有,怎麽会呢。”墨削挤出一个笑,“这麽贵重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存起来。”
丁昊苍解释道:“此玉佩,乃是我门下弟子配制,每位长老门下都有独属的标志,你日後千万不要认错。”
墨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就是狗牌啊,打狗还得看主人,有玉佩的不好惹……他扬唇一笑。
丁昊苍突然眼角一跳,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他回归正事,温和地说道:“这二位是你师兄,想必你也早已认识了。”
墨削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又端起茶,“贝绍之师兄。”
贝绍之简直受宠若惊,惊讶接过,回应道:“师弟。”
白临川看着献殷勤的墨削,移开了目光,馀光看见墨削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他默默坐直了身子。
“白临川……”墨削将茶奉上,他微微颔首,但黑色的眼珠却上挑,挑衅地直视着白临川。
“师弟。”
贝绍之喝茶的手一惊,差点一口将茶喷了出来,“这……”
白临川陡然转头,盯着墨削,手攥紧衣角,仿佛是怕忍不住把那黑眼珠给挖出来,他低沉冷峻的声音问道:“你说什麽?”
墨削道:“宗门不是有规定,谁赢了谁就是师兄。”
白临川幽幽道:“贝绍之输了我一百次。”
贝绍之擦了擦额头的汗,曾经他也叫过白临川师弟,可後果就是被他连挑战三个月,整整一百次,他一次也没赢过,从一开始的壮志昂扬的绝不服输到後来的怅然失措。
他跪地长哭,当真是天命绝也……从此,这大师兄的位置就彻底换了人。
墨削心有馀悸地咽了口唾沫。
丁昊苍此时道:“你二人若有问题,可现场就比试一场。”
白临川扭开了头,“不比。”
墨削麻溜地敬上茶:“师兄。”
白临川看了他一眼,将茶接过,径直放在了桌上,茶杯发出咚的一声,茶水溢溅到桌上。
墨削不耐地看着他:“你为何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