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霁琼华并秀
在多日连绵的细雨中,沈流尘已经习惯了被困在朝天阙的日子,那昏暗的客房带给他别样的安全感,即便他可能无时无刻不被魔修所监视,但床帐前的长烛台,永远点亮着一簇幽火,照应出凌寒烟的身影,也照应出自己的痴心。
他沉浸于被囚的日子,有些庆幸也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遗憾。因为这让沈流尘深深明白,他与凌寒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眼下,他终于得到了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他被魔修带出了客房,坐在马车里,似是要出远门。
今天难得是一个好天,并没有下雨。
京都那多云的苍天终于舍得泄露出一丝阳光了。
“出门你不开心?”
凌寒烟慵懒地歪在靠垫上,这马车里的空间不算是大,但躺下两个人是不成问题的,太子殿下命人把所有磕磕碰碰的案桌全去掉了,铺了好几层厚厚的软垫,生怕膈到自己。他半阖眼眸,有些困顿。大抵是因为腹中怀子的缘故,他总是提不起精神,连修炼都懈怠了不少。
不过他在绫罗红帐中可没少和沈流尘行事。
“没,没有不开心。”
没有个鬼!
沈流尘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他明面上不敢表现出不悦,但内心里却羞愤极了。今早凌寒烟给他套上了一层浅红色的薄纱裙,大开领的前襟,几乎一路直下,半个胸膛露在外面。
两枚红珠还夹了一串金链子,双手戴着环镯子,脚踝拴上了铃铛,就连头发也用红绳绑起来,缀着流珠。浑身上下全是绳子,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
这个打扮,羞死个人!
沈流尘实在是没有勇气出门见人,这穿了和没穿又有什麽区别。
那小夹子,夹得他又酸又疼。
偏生凌寒烟是个坏心思的,伸手用指尖勾住了那弯垂的金链子,“我们阿尘今天很漂亮呢。”
沈流尘嘴角没绷住,内心怒骂:漂亮你个鬼,恶趣味的大魔头。
“过来”
凌寒烟勾勾手指,沈流尘就逼不得已地挪过去了。
马车行驶在大街上,窗户外面闪过京都的街景,伴随着市井之声,传入沈流尘的耳朵里,他红了脸颊,眼神慌乱地瞥到别处,没敢看凌寒烟的脸,“殿下,这是在外面,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旁人又看不见。”
有句话沈流尘没好意思说出口:街边人是看不见,但您这驾车的护卫指定能听见。
沈流尘婉转地说出,“殿下要注意身体。”
他字里行间有拒绝之意,这就惹得凌寒烟不悦,魔修掐着剑修的脖子,跨坐上去。沈流尘连忙伸手扶住了凌寒烟的胯,“下贱的奴隶,还敢拒绝本座了?”
又被掐脖子,沈流尘已经习惯了凌寒烟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气,他双手扶着凌寒烟,生怕这魔修不知轻重,一会磕在马车上,“不敢拒绝殿下,只是,阿陈怕被人听到。”
他眼神转向门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薄脸皮的沈流尘穿成这样已经算是打破底线了,若是还要在马车里同凌寒烟云雨一番,那回头下车,这身衣服还能不能看都尚未可知。
“本座这次轻着些,绝不撕坏你的衣服。”
“那也不行,会弄乱弄脏!”
沈流尘负隅顽抗,他坚决不能同意在马车里做那档子事,太不知廉耻了些。
凌寒烟真是被他惹心烦了,大手一挥,直接用法术把沈流尘扒了个精光,纱裙散落在毛茸茸的毯子上,像是一缕淡粉色的香烟。
身前一凉,沈流尘彻底红了脸,只听凌寒烟说,“怕弄脏,那你现在别穿了,一会结束再穿上吧。”
沈流尘两眼一闭,觉得自己真是完蛋了。他怎麽以前没看出来,凌寒烟是个欲望极强,生猛如虎,一刻也不肯停歇的贪吃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