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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联手 师兄弟合力才能找到线索（第2页）

“你也是。”闻子川靠过去，抱了抱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了眼眶。

分开的时候，他塞给他一个U盘：“当年我爸妈的事，我录下来了，你有空的时候听吧。”

程斯宙答应一声，不敢直视他，立刻垂下头看资料。

闻子川却没有掉转目光，而是用力地把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怕忘了他似的。

或许自己又给他压力了吧，那膝盖上摊开的资料，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

闻子川起身回房，把客厅留给了他，但愿宙哥付出这麽多努力，最後能有个安慰到他的结果。

拿到碎片後的一周里，比程斯宙更加疯狂的是俞明。

他恨不得把铺盖搬到单位住下，才能保证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加快瓷器碎片的修复进度。

哥俩没命地鼓捣，自然引起了灯博同事和领导们的注意。

这天，程斯宙一回工作室，就看见俞明把所有碎瓷片都收进了柜子，关门落锁不许任何人碰了。

“师哥，你什麽意思？”他觉得很不对劲。

“已经修完了，没有线索，就这样吧。”俞明恢复了平日的冷脸。

程斯宙见他不紧不慢地倒水泡茶，忽然一阵无名火起：“你敷衍我？上面几位找过你了，他们不想你花时间研究这个，是吗？！”

“程斯宙，这里是单位！”俞明克制着怒气，周围多少双耳朵听着，多少双眼睛看着，这种话怎麽能张口就来？！

“师哥，是你跟我说，这件事有蹊跷，也是你让我关注警方的进度，现在你突然来一句，修完了没线索了，让我怎麽相信你？”

“你爱信不信。”

程斯宙气得五脏六腑隐隐作痛，就凭俞师哥的手艺和对师父的了解，放眼全国除了他，只怕再没别人能解开碎瓷片的秘密。

可他为什麽不继续？有什麽比师父的事更重要？

“我明白了，”程斯宙迫近俞明，眼睛对上眼睛，“馆长和主任一直想让你接师父的班，做组长和副主任，是吧？”

“程斯宙！！你说什麽？！”俞明满脸煞白，忍到了极限。

“师哥，我从来没想过跟你争，”程斯宙握紧拳头，一字一句，“只要你继续修好它，给我一个合理的结果，我可以立刻辞职。”

俞明满眼震惊和不可置信，他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滚丶出丶去！”

“滚就滚。”程斯宙红着眼眶，悻悻出门，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不动了。

他出门坐着，实际上是堵在门口，他今天必须要一个结果，就算磕头求，也要求俞明把事情办了。

隔壁组同事听见动静，伸头出来看了几眼，小声议论说，从前蒋老就是一碗水端得太平了，导致师兄弟互相不服气，才总这麽闹腾。

程斯宙懒得理他们，擡头看了看天，刚过五点，天就黯了。

科保中心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仅有陶瓷组的窗子里，透出冷寂的光。

灯光下，俞明描完最後一笔，手里那页薄薄的纸，此刻却重逾千斤。

这箱碎瓷片约有两百多块，且源于不同类型的瓷器，谁来都不可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复原它们。

只有俞明自己知道，他几乎是靠想象力落的笔。

生性严谨的人，很难把一个没有论证过的结论交出去，何况程斯宙已经濒临情绪失控的边缘，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会把他牵扯进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

俞明折起画稿，揣进衣兜，拉开柜子右侧的抽屉，一个写着“辞职信”的牛皮纸封静静躺着，仿佛嘲笑着师兄弟之间难得一遇的默契。

“喂。”俞明出门，居高临下地看他。

“有结果了？”程斯宙一把弹起来。

“没有，”俞明沉着脸，自顾自往前，“不急着回家的话，陪我喝一杯吧。”

喝酒？

程斯宙怀疑自己听错了，俞师哥极其古板且自律，别说酒，连奶茶啊丶饮料啊都没见他喝过。

俞明步速很快，程斯宙小跑几步才能跟上他。

路过社教部时，里边一片漆黑，只有晕黄的路灯拉长着两人的身影。

俞明突然停下，问了句：“你们打算在灯远安家吗？”

师哥是知情人士，“你们”指的他和闻子川。

“怎样算安家？”程斯宙苦着脸问。

“买套房子，一起孝顺爸妈，一起过日子。”俞明与他说着话，视线却落在社教部黑黢黢的窗格上。

“灯远的房子，谁买得起啊？”程斯宙讲了个不好笑的笑话，自己脸上也挂不住笑意，“干嘛突然提这个？难道你和漾漾……？”

“没有。”俞明否认得极快，“反正要去喝酒，如果是你的喜酒，那不是更好吗？”

“喜酒？你可真敢想啊。”程斯宙忍下眼底酸楚，索性揽住俞明的肩膀，大摇大摆地往前走，“走，老俞，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