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你伤没好,不可以乱来
程斯宙人傻了,他的冷感师哥和暖系师妹,本以为是女追男的一厢情愿,不想却是整整两年狗血曲折的双向暗恋。
“喜欢怎麽样,不喜欢又怎麽样?”俞明双手交握,紧扣虎口,指甲几乎卡进了掌心里,“喜欢,就能在一起吗?”
“不试试怎麽知道?”程斯宙已经上岸,少不得厚着脸皮,以过来人的经验指点他,“你再难,好歹是个直的。何况你有情丶她有意,干嘛不能在一起?”
俞明摇头,神色淡漠:“一直没跟你说,我妈抗癌好几年了,我爸早年做事伤了手,算是五级伤残吧。现在干什麽都需要钱,我工资大多补贴了家里,负担不起更多的花销了。”
“漾漾是我的嫡亲师妹!你信我,她绝不是那种物质的女生,不会贪图你一分钱的。”程斯宙恨不得站起来拍胸脯,证明自己的话有多真。
在俞明眼里,程斯宙集优渥的家境丶优秀的学历丶过人的天赋丶开朗的性格于一身,上至馆长丶蒋老,下至新来的实习生,没人不喜欢他丶不看重他。
甚至他也曾认为,徐漾与程斯宙走得近,是因为她对他有意。
可这麽好的程师弟,对底层人的苦难是没有概念的。
他不知道举家穷困潦倒丶双亲与病魔缠斗的苦痛与辛酸,也不知道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个喜欢又体面的工作,却因为工资不高,被家庭负担压到喘不过气的挣扎与煎熬。
说得简单些,如果没有程斯宙,他俞明勉强是个拿得出手的人,可程斯宙先于他认识徐漾,那他这个师哥实在太不够看了。
“她会因为一束花而高兴。”俞明自嘲般地笑了笑,声音潮湿得像泡在了苦涩的盐水里,“如果我有买花的钱,肯定不会拿去买花;如果她和我在一起,就会听见我说:买什麽花啊,浪费钱!不能吃不能用的东西,买来干什麽!”
“……你既然意识到了,说明你不会这麽做。”
“不一定,我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师哥!!你和漾漾是互相喜欢啊!!你知不知道,茫茫人海里,遇到一个喜欢自己丶自己也喜欢的人有多麽不容易?!”
“我知道。”
“你知道个……你这样,对漾漾真的很残忍。”
“她不是已经放下了吗?多好,省得交往後被她发现,我是个又穷又抠,脾气还臭的人。美好的幻想摔得粉碎,不是更残忍一些吗?”俞明把菜单递给老板,换回一脸云淡风轻,“所以,别再撮合我和徐漾了,不值得。”
程斯宙说不过他,只觉得生气,气得一顿饭都没吃几口,大部分都打包回家给了闻子川。
闻子川行动不便,搬了个小桌在床上吃。
程斯宙看他吃饭吃得无比认真,怄在胸口的那团气才慢慢散了。
他擡手擦去闻子川嘴角沾上的汤汁,心说这也是个差不多的“傻子”,总觉得家境不好,什麽都不配,可他明明就很好,配得上自己全部的珍惜和爱意。
“傻子”吃完饭,发现某人盯了他好久,忽然玩心大动,掰过他脖子,沾油的嘴直往他脸上亲。
“干什麽——!”程斯宙推他,又不得不收着力气,生怕碰到了他的伤。
“嘿嘿嘿,扮演恶霸,欺负良家少男啊……!”话没说完,闻子川就被毯子绊了一下,跌进了程斯宙的怀里。
程斯宙干脆把人箍住,按着,强迫地给他擦了嘴:“就你,还恶霸?恶的哪门子霸啊?”
闻子川一口咬在他大拇指上,动作看着大,却没有使劲:“怕不怕?”
程斯宙冷哼一声,低头含住他耳垂,翻卷逗弄着,动作暧昧得叫人脸红:“你怕不怕?”
元旦後工作忙,加上养伤的两周,他们已经很久没亲近过了,更别说这会儿怀抱缱绻丶气息交织,生理反应跑在了一切的前面。
闻子川的耳垂湿漉漉的,把整张脸都染上了一层绯粉。
他转过身,闭上眼吻程斯宙的唇角,边吻边解睡衣的扣子。
然而衣襟一敞,就露出了那些未消散的淤痕,程斯宙越看越心疼,再想要也不敢乱来。
“宙哥?”没得到回应,闻子川睁眼看他。
“不行。”程斯宙亲他的脸,“伤还没好,不可以。”
闻子川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几分坚定,忽然就笑了:“唉,还钱也不要,肉偿也不肯。”
警方找回来的五万块,本就是程斯宙借给他的培训费,他几次要还,程斯宙都不肯收。
“钱不还了好不好?我工作几年,也只攒了这麽多,不是客气,是喜欢你丶在乎你,想把我有的都给你。”程斯宙看着他,郑重得要命。
“我不想丶也不能白拿你的。”闻子川坐回床上,怀里抱了个枕头,“你的钱在我这,就是个把柄,以後谁都能说,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图你的钱。”
尽管很不愿提及另一个人的姓名,但程斯宙了解闻子川,话不说开,多半要憋出误会。
“柳诗行跟你说什麽了?”
“他说你家有房子有钱,你爸妈说,他和你在一起时,就是为了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