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筝,别担心,我在这里。”她扯过关筝紧攥在手心的袖子,将其一点点揪出来。
关筝轻点头,在悲伤中扬起一抹笑。
她已经好很多了,方才也只是被怨念影响到而已。
“这东西像活的一样。”关筝轻触了一下露在外面的半截匕首,她没有碰刀刃而是将指尖落到平滑的刀身上。
“还是温热的。”她补充了一句。
随後关筝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忽的“阿嚏”一声,她下意识的挡住口鼻。
“起风了。”燕蝉攥紧手心,吹了吹额头上散落的刘海,她实在有些欣赏不来高听寒的造型。
一身像破布般的三层灰白衣衫,左掖一块,右掖一角。
肩头上还松松垮垮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来,偏还每次都能在肩膀处挂住。
她唯一喜欢的也就是这条做工复杂的腰链了,上面挂着三四条链子镶嵌着各色各样的漂亮石头。
燕蝉仔细瞧过了,不是宝石而是一颗颗石子。
不过单从其好看程度来看,也足以媲美珠宝。
头上的造型也不知是他懒得剪还是刻意留的,有些挡眼。
她就着蹲下的姿势,头发有一大截都散在了地上,燕蝉隔一会就要仰一下脖子,头发的重量坠的她有些不舒服。
除此之外,她并没有什麽难受的地方。
借着这次仰头的空隙,燕蝉瞧见了石鸦潭水面上被风吹起的层层波澜。
算算时间,高听寒差不多该回来了。
燕蝉觉得自己再这样蹲下去,脚就要麻了,于是她小幅度的挪了挪身体,却险些踩中自己身上的衣袍仰倒。
燕蝉望着因她动作而被拔出大半的匕首,顿时身上涌上一层薄汗,还好仍有个刀尖插在里面,不然就叫她完全拔出来了。
虽然高听寒只说不能让匕首钻进去,但保持原样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燕蝉不想平添麻烦。
便不再乱想,只是按照他吩咐的这样做。
这段时间,她除了保持握住匕首的姿势,大脑一直处于放空的状态。
人一旦开始发呆,就爱胡思乱想,燕蝉也不能幸免。
她甚至已经畅享自己回到渔村的生活了,那样平淡又美好的日子是她一直所追寻的。
也是她穿书之前可望不可即的。
她还记得身体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感,那不仅仅是力不从心,还有有气无力。
太过瘦弱的身体让她错失了很多美好的经历。
燕蝉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穿书,但是她很感谢这个机会,让她体验到了不一样的人生。
还让她见到了关筝。
她实在太喜欢关筝了,燕蝉回头望着还在跟喷嚏作斗争的关筝,嘴角根本落不下来。
按照她们现代人的说法,这应该叫做一见钟情。
不过燕蝉在网上也见过这样一条评论: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
她摸了摸下巴,见色起意吗?好像是有点的。
燕蝉还记得第一次见关筝的时候,被海水打湿的她格外惹人疼惜。
她当时忍住了想要帮关筝理发丝的念头,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这种举动会显得太过唐突。
第二次见面,燕蝉站在关筝身後,望着她有些微红的脸,起了一亲芳泽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