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刀
大雪飘扬了数日,似乎没有要停的迹象。
燕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雪被她踩得嘎吱作响,留下一长串的脚印。
今日她出了一趟远门,她打算猎一只狐狸。
她紧握着手中的弓箭,这是她前些日子向陈叔软磨硬泡求来的。
回想起陈叔那副依依不舍的表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燕蝉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当然,哭的是弓箭不是她。
雪似乎更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迎面吹来,她那冻得通红的小脸被无情拍打着。
燕蝉抹了一把脸,厚手套的粗糙感在冻僵的脸面前没有丝毫杀伤力。
她的运气一向很好,尤其是今日。
燕蝉屏住呼吸动作放缓,“咻”的一声,箭脱靶而出,留下一地鲜红。
这样的红在满地的白中格外引人注目,但很快就被新落的雪盖住了。
燕蝉提着这只肥美的狐狸步伐越走越快,嘎吱嘎吱仿佛摇晃的旧床板。
她想家了,虽然她早已加固了床板,再也不会发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塌的声响。
在这满天的大雪中,燕蝉不幸的有些迷失方向,她逐渐偏离了原来的道路,因为她看见了一间小木屋正坐落于她左手方向。
她上山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这间木屋。
许是猎户的屋子,她想着。
等她走近一看才发现门竟然是大开着的,风雪一股脑的往里涌,丝毫不担心这间木屋会因此被击垮。
她料想的没错,这确实是一间猎屋,不过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燕蝉打量着屋里的陈设,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熊皮,一面放着三五把猎枪的墙面,放着地图的桌子外加一只上锁的小箱子。
“这可真是上天的恩赐!!!”
“带走带走,通通带走!”燕蝉麻利的收拾着她认为值钱的东西。
那张铺满桌子的地图可真是出了大力,卷着三五把猎枪还有上锁的小箱子,上面还挂着熊皮。
“咦,这是什麽?”角落里一闪一闪的光吸引了燕蝉的注意。
燕蝉蹲下身从矮凳下将它摸出来,一颗发光的石头,就连灰尘遍布也不掩其光芒。
“真美啊。”燕蝉不由得感叹,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这颗小石头。
她吹了吹上面的灰,随後用手套擦了擦塞进自己怀里,起身背起她收获的“野生”物件踏上了归途。
这一路她心情都很不错,嘴里哼着她自创的小调,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天微亮,她迎着光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的未来。
雪停了。
————
次日。
燕蝉推门而入,大声道:“陈叔,瞧我带回来了什麽好东西!”她神色飞扬,一刻也爱耐不住炫耀的心思。
“陈叔!!”她心猛的揪起,将背上的东西胡乱丢下快步跑去。
她摇晃着地上躺着的陈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放到他的鼻下。
一阵强有力的热气呼出,随之而来的是鼾声,燕蝉松了一口气,冷汗打湿了她的後背,那阵後怕仍心有馀悸。
“嗯!?燕小子你回来了?”陈叔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打了一个大哈欠伸个懒腰作势就要起来。
“你怎麽躺着地上,我还以为。。。还以为。。。”她压下哭腔平稳声线道。
陈叔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绝对不能让这小子知道自己偷喝神仙醉睡得不省人事,不对!这本来就是他的酒,不算偷喝!!
他咳了一声,“没事儿啊,我这就是干活太劳累了哈。”
“是吗?”燕蝉狐疑道,“我怎麽闻到了酒味?”说罢,她又仔细的嗅了嗅,却被陈叔打岔。
“哪有是事,我怎麽可能吃独食,不对,喝独酒呢,你说是吧燕小子,嘿嘿。”他大力的拍着燕蝉的後背,仿佛这样他的话更有可信度。
“好吧,陈叔你说你也这把年纪了,以後做活累了就歇歇,别太拼了。”燕蝉埋下疑问扭头叮嘱道。
“嗯嗯嗯,陈叔记下了,来,让我瞧瞧你都带回来了些什麽好东西。”
“一张熊皮,几把猎枪,欧呦,还有地图跟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