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燕蝉想起昨日她把玩关筝手指的时候,上面干干净净的什麽都没有戴。
不若放在戒指上好了,燕蝉在心里思量之际。
马车则晃晃悠悠来到了关宅。
此时此刻已然到了时辰。
关筝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将冬雪留在院子,自己只身前往。
她昨夜有些兴奋过头,现在竟只剩下了忐忑。
关筝坐在马车里双手紧握在一起,心里嘀咕着小侯爷应当不会轻易变卦吧。
燕蝉昨日是饮了酒的,或许是酒性上头也未可知。
谁能想到茶盏里装的是酒馆的醉仙酿,那酒若不入口,看起来就跟水一样,连味道都闻不见。
关筝轻轻掀开窗,往外瞄了一眼,马车似乎越走越偏了。
她看着窗外的景致,扶着窗子的手指蜷缩在一起,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
後院书房,燕蝉将纸张铺平在桌案上,手持毛笔正勾勒着戒指的图样。
她画了许多个款式,却总觉得欠了点意思。
燕蝉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没有更好的点子,索性将稿纸丢到一旁,又附上一张新的,随意画些东西。
她想她或许该出去游玩一番,找找灵感。
燕蝉仔细地勾勒着桃枝,毛笔在上面轻触,桌案上的细颈瓶里还插着几枝桃枝。
外头的阳光透过精心雕刻的窗子打下来,为她的画作加了阴影。
燕蝉并没有全身心投入到作画上,而是分神一直留意着屋外的动静。
这画只是为了消遣。
“嘎吱”门被轻轻推开了,燕蝉没有擡头,她知道是关筝来了。
关筝的脚步声她听过很多次,可以分辨出来。
关筝甫一推门就觉得屋里有些昏暗,只是较之外头的明媚相比。
门窗紧闭着,是燕蝉的意思。
关筝浅浅打量了一番屋内的布置,可谓是应有尽有,每样东西都巧妙地摆放在那里,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把门关上,过来。”燕蝉的声音从桌案那边传来。
关筝瞧她连头都没擡就知道是自己来了,心中有些复杂。
她轻轻将门关上,“嘎吱”一声,将她带进来的光亮阻隔在外面。
关筝绕过屏风花几,步伐不紧不慢的朝燕蝉那边走去,熏炉里飘出的青烟弥漫在空气中,在她路过的时刻缠绕上衣衫。
关筝有些紧张地揪了揪手里的帕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在燕蝉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燕蝉听到脚步声消失,于是擡起头瞧着与自己仍旧保持距离的关筝有些紧张,心底不免轻笑一声。
明明昨日都亲过了不是吗
燕蝉倾身拉过她揪着帕子的手指,让她站到自己身前来。
关筝动了动嘴唇,但终究什麽都没说,任凭燕蝉主导着自己。
紧绷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抗拒。
她不是讨厌燕蝉,只是害怕。
“会作画吗?”
关筝感觉到耳畔被温热的气息包裹,甚至有些发丝蹭到了她的脸颊。
她只需将头微微偏转一下就能看见燕蝉近在咫尺的侧颜。
“会一点点。”关筝抿了抿嘴,看着身前的画,好像能将其盯出个洞来。
燕蝉没有接话,反而握住她的右手带着她在桃枝上勾勒出一个个的小桃子。
关筝看着燕蝉的手,此刻正紧贴着自己手背上,思绪又有些飘远了。
手指交缠简直不分你我。
那温热的掌心紧紧包裹住自己,忽的,笔锋一错,燕蝉中指上的宽戒在自己手上划了一下。
刺痛的她轻呼一声,燕蝉的手停了下来,中指微微颤动了下。
“关二姑娘好娇嫩的手,不过轻轻一碰,怎的就见红了。”燕蝉松开关筝的手,左手也探到前面,将自己手指上的宽戒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