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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另一个真相完结(第1页)

第五十二章另一个真相(完结)

过了一会儿,大芳点亮了手边的落地台灯,一档光源,是暗淡的橙黄色暖光,半照着她忧愁的侧脸。“我真的不知道钱是谁偷的,我只记得我妈带着我们去郑峰家门口叫骂,後来赵姨也带着她的孩子们到我家门口叫骂,生活全都乱了套,我爸每天下班回到家都要因为我妈的抱怨而唉声叹气的。”“後来有一天,我郑叔二姐夫叫我爸过去喝酒,我妈知道他们肯定是要聊这事儿的,所以就让我爸务必把钱要回来。我爸走了没多久,我哥也出门了。我妈觉得我哥看着不对劲,而且天也开始飘雪花了,所以不放心,就让我跟着。我小跑着追上我哥,问他要干啥去?他不理我,让我回去,少管闲事。我没回,继续跟着,一直跟到郑叔二姐夫家门口。郑叔二姐夫家是最早的那种楼房,已经拆掉了,我记得是三楼东边户。到了地方,我哥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但是听不清。那天我俩本来打算等我爸喝完酒一块儿回家的,但是怎麽等他都不出来,後来我冷了,就想让我哥跟我回去,我哥被我缠得没了招,只好答应,但是临走之前他从兜里掏出了扳手,对着郑叔的自行车一顿拧。我问他这是要干啥?他说他都跟着郑叔好几天了,就想让他摔一跟头,因为那天郑树海把妈推得一趔趄,他得报仇。我哥不敢收拾郑树海,只敢对郑叔下手。”我反应了一会儿,突然瞠目结舌地看向大芳:“妈。。。。。。您是说。。。。。。姥爷。。。。。。是舅舅。。。。。。”“都怪我那天没硬把我哥拉走,如果拉走了,就不会出後面的事了。要说也是巧,我哥跟了郑叔好多天,兜里一直揣着工具,见一次拧一次,从来没出过问题,偏偏我爸借了那台自行车,就出事了。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这件事姥姥知道吗?”大芳摇摇头:“谁都不知道。”“为什麽你不早点把真相说出来?”“怎麽说?说我爸是让我哥害死的?这不是要了你姥姥的命吗?而且你舅还要背负骂名,脊梁骨要被人戳断的!”比真相更让我难以相信的是大芳的这番逻辑,她好像在用一种空洞的理直气壮来掩饰煎熬了她几十…

过了一会儿,大芳点亮了手边的落地台灯,一档光源,是暗淡的橙黄色暖光,半照着她忧愁的侧脸。

“我真的不知道钱是谁偷的,我只记得我妈带着我们去郑峰家门口叫骂,後来赵姨也带着她的孩子们到我家门口叫骂,生活全都乱了套,我爸每天下班回到家都要因为我妈的抱怨而唉声叹气的。”

“後来有一天,我郑叔二姐夫叫我爸过去喝酒,我妈知道他们肯定是要聊这事儿的,所以就让我爸务必把钱要回来。我爸走了没多久,我哥也出门了。我妈觉得我哥看着不对劲,而且天也开始飘雪花了,所以不放心,就让我跟着。我小跑着追上我哥,问他要干啥去?他不理我,让我回去,少管闲事。我没回,继续跟着,一直跟到郑叔二姐夫家门口。郑叔二姐夫家是最早的那种楼房,已经拆掉了,我记得是三楼东边户。到了地方,我哥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但是听不清。那天我俩本来打算等我爸喝完酒一块儿回家的,但是怎麽等他都不出来,後来我冷了,就想让我哥跟我回去,我哥被我缠得没了招,只好答应,但是临走之前他从兜里掏出了扳手,对着郑叔的自行车一顿拧。我问他这是要干啥?他说他都跟着郑叔好几天了,就想让他摔一跟头,因为那天郑树海把妈推得一趔趄,他得报仇。我哥不敢收拾郑树海,只敢对郑叔下手。”

我反应了一会儿,突然瞠目结舌地看向大芳:“妈。。。。。。您是说。。。。。。姥爷。。。。。。是舅舅。。。。。。”

“都怪我那天没硬把我哥拉走,如果拉走了,就不会出後面的事了。要说也是巧,我哥跟了郑叔好多天,兜里一直揣着工具,见一次拧一次,从来没出过问题,偏偏我爸借了那台自行车,就出事了。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

“这件事姥姥知道吗?”

大芳摇摇头:“谁都不知道。”

“为什麽你不早点把真相说出来?”

“怎麽说?说我爸是让我哥害死的?这不是要了你姥姥的命吗?而且你舅还要背负骂名,脊梁骨要被人戳断的!”

比真相更让我难以相信的是大芳的这番逻辑,她好像在用一种空洞的理直气壮来掩饰煎熬了她几十年的心虚。此时此刻,我心里那个向来公平正义的母亲的形象在我眼中迅速变异成了另一副模样,就像法力耗尽的女巫,无法再维系那不老的容颜,因此只能任凭自己枯竭成阴暗丑陋的嘴脸。

“因为你觉得姥姥无法承受,所以就选择隐瞒?因为你不想舅舅背负骂名,所以就让郑爷爷背负骂名?也就是说,让姥姥恨自己的儿子太残忍,所以你宁愿她去恨另一个无辜的人?”

或许是我的质问来得太尖锐,令大芳难以招架,因此她呼哧呼哧地喘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一句不痛不痒的回击:“罗小米,我本可以不说的,要不是回了老房子,让我不得不把一些事情回忆起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别人说这件事儿,包括我妈,包括我的女儿。”

“你是觉得你的这种行为,应当有人心存感激吗?”

“不管你怎麽想我和你舅这些年都已经受到惩罚了。自从我爸走後,我哥性情大变,逃学成瘾,为什麽?因为他不敢去学校,孩子们口无遮拦,总要问起家里的事,孟大明你爸到底是怎麽死的?冻死的还是摔死的?失去父亲的痛和作为凶手的自责都让他无法完成学业,所以早早地参加了工作,错失了成为正式工的机会。他为什麽那麽窝囊?不就是因为那件事吗?他怕我,怕我妈,这些年他都不敢正视家里这些人,不就是因为那件事吗?你以为他好过吗?你以为我好过吗?我的头疼病是从哪来的?我们是无时无刻不在受折磨。”

“这样就够了吗?因为你们也内心不安,所以就能抵消对别人的伤害吗?妈,你究竟想没想过,正是因为你们这一次错误,才招致後面数不清的悲剧的。如果郑叔叔没有被冤枉,他就不会恨我舅,他们俩人还是好朋友,如果他不恨我舅,就不会欺负我舅,那麽孟磊也就不会在郑峰身上报复回来,郑峰要不是跟孟磊有仇,那天兴许就不会跟我舅起冲突,那麽可能。。。。。。可能我舅现在还活着。”

我想起当年老师在黑板上给我们讲“蝴蝶效应”,说是一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我当成个糊弄小孩的笑话来听——一只蝴蝶扇动翅膀怎麽会引发龙卷风呢?别说一只,就算南美洲和亚马逊的蝴蝶整齐划一听指挥,齐刷刷地扇动翅膀,恐怕也难制造出什麽惊人的风浪。但在许多年後的今天,我终于明白了那只蝴蝶的威力,也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理——“蝴蝶”只是推翻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并在之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带动了许许多多骨牌的坍塌,最终换来一片华丽的废墟,而这个家庭的全体成员,几乎都在废墟之中。

大芳沉默了片刻,再次重整旗鼓回击道:“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钱一定是郑树海偷的,而且我现在也愿意相信不是他偷的,这样一来就说明当年是冤枉了他,那麽是谁冤枉了他呢?是我吗?是你舅吗?按你那麽说,罪魁祸首就是你姥姥了,如果她没冤枉郑树海,也就不会有後面的事。”大芳的眼睛锁链一般将我捆住,“我孟大芳不怕背骂名的,可偏偏这个轮不到我来背,得要你姥姥来背,我能忍心吗?要不我现在就去告诉老太太,我说妈,您搞错了,当年郑树海没偷咱家的钱,我爸出事也跟我郑叔无关,罪魁祸首是您,要是您当年别那麽一口咬定,选择更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那我爸就不会死,我哥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你看我这麽说行吗?”

这回换我沉默了。

“其实既然我敢把这件事说出来,就不怕更多人知道。而且都这麽多年了,你觉得老太太会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吗?只是想了又能怎麽样?一切无可挽回,恨谁会让她觉得舒服那就由着她去恨谁吧。”大芳沉沉地叹了口气,“要不这样吧小米,你去跟你姥姥说,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她,我愿承受一切後果。”

我不知道大芳是什麽时候回的卧室,只记得自己走了个很长很长的神,等擡起头来的时候,偌大的客厅只有我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的,也只有我自己。

第二天,我用了一天的时间积攒勇气。下午,方舟来接我下班,一块儿去往刘桂兰家的路上我还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可当我看到那张慈爱苍老的脸时,便突然理解了大芳的难处——这个口,无论如何也是不好开的。

“小米,你来,你跟我来。”刚一进屋,刘桂兰就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

“怎麽了姥姥?搞得这麽神秘。”我一头雾水。

窗台上的两盆绿油油的植物之间放着一只外卖用的透明塑料盒,刘桂兰用手指着里面对我说:“你看。”

我躬下身,看到里面放了一块儿似曾相识的土疙瘩,再仔细瞧,发现竟有四只小东西在里面活蹦乱跳,个头还没有鼻屎大呢。

“这是什麽呀?”我问刘桂兰。

“是螳螂呀,小螳螂,你忘了那块螳螂卵了?”站在我身後的方舟给出解释,“咱俩可是拉过鈎的,现在这螳螂卵孵出了小螳螂,你就得愿赌服输,跟我领证结婚去,是吧姥姥?”

“是呀是呀。”刘桂兰欢喜得不得了,自从大明出事後我就没见她这麽开心过。她几乎是手舞足蹈地对我说,“方舟把这个交给我,说你俩能不能结婚就看我能不能把它照顾好了。我看窗台这暖和,每天中午都能照进一会儿阳光,就把它放这儿了,结果今天早上一看,嘿呀,还真就孵出来了,回头跟你妈说,姥姥这是功德无量。”

“之後的每一天,小螳螂都会成倍成倍第往出钻,一个螳螂卵能孵出上百只小螳螂呢。”方舟拍了拍我的肩膀,“罗小米,你可得说话算话。”

“可以呀,过些天挑个合适的日子就把证领了呗。”我爽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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