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夏,树上的幼蝉仰立着身子羽化为成虫,为一整个夏天的闹腾哔响第一声。
高考刚结束不久,尝到了自由滋味的孩子们闲不下来,一头扎进了驾校的火爆促销季。多少乳臭才干的小屁孩们坐上驾驶座,渴望着成为一名合格司机。
开了空调但闷热依旧的房车里,一场轰轰烈烈的激。吻正如火如荼地上演着。
私密的环境,烘托得恰到好处的气氛。染拢放任了欲望,探出舌尖抵入了裘安的双唇。
哪怕嘴上不说,染拢也能感受到,裘安想要。
甚至有意无意地,鼓励她这样做。
袁成荫并没有要求她们在吻戏里用上舌头,但是,管她的袁成荫呢。
染拢想亲,想更深入地亲,想把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变成深吻,想吻得裘安喘不过气,看她在自己面前苦苦求饶的模样。
明明是一个接吻菜鸟,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但裘安那张楚楚可怜又动情的脸摆在面前,征服的欲望便再难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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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拢用挑拣盒饭的理由把侯姐支开了。
刚结束了下午的拍摄,还没来得及换上常服,染拢便迫不及待地拽着裘安的手腕,把人带到了房车上。
等不到夜戏结束了,晚餐的时间不是很充裕吗。
裘安知道她想做什麽,一路任由她牵着拽着,既不反抗也不抱怨。
衆目睽睽之下,不少人亲眼瞅见裘安上了染拢的房车,还是被染拢拉着上去的。
剧组里的流言满天飞。
有的说她们因戏生情,情难自已;了解得更多的,则说她们是旧情复燃,情难自已。
总而言之就是情难自已,至于是闺蜜情还是什麽情,各人自有分辨。
只有袁成荫作为剧组绝对威严的存在,流言传不到她耳朵里,此刻正掐着时间干着急。事实上,她恨不得把这两人按在床上,让她们抱着亲一宿,最好亲到麻木,亲到不再对彼此有感觉。这样在演戏的时候,才能摒除杂念,让怎麽亲,就怎麽亲。
只有侯姐作为染拢的亲信,被排斥在八卦小群体之外,感受不到四处暗涌的风与海。此刻,她正辛勤地埋头分割五花肉,嘴里念念有词,阴狠狠好似在咒骂着什麽,反正挺脏的。
只有茜茜坐在隔壁的房车里,亲眼目睹了一切。两辆车上的窗帘没有拉得很紧,透过缝隙,再加上脑补,怎样的姿势都看得一清二楚。去掉美女滤镜,其实挺辣眼睛的,反正她是没眼看。
染拢早在别墅那儿的时候就想到了舌吻。
但如果没有裘安的默许,她大概也不敢付诸实践。
真的很不礼貌。
要不是她舔着裘安的嘴唇时,裘安不但没有回避,反倒更加迫切地迎上来。
要不是她的舌头刚碰到裘安的牙关时,不但没有拢上,反倒张得更开。
要不是触碰到同样的柔软时,裘安稍一停滞,便比她更加妖媚地缠绵上来。
接吻不过是人类一种交换唾液的行为,染拢从前看电影电视的时候,从没觉得心动,反倒是生出了不适之感。
因为她想到影片的背後是两个演员,也许是不那麽熟悉的同事,也许是互看不顺眼的死敌。
这大概就是职业病吧?
到今天,总算是让她遇上了相似的事。
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膈应,也不觉得别扭,反倒是觉得……挺舒服的。
染拢将这归因为,看到夺走了她一切的裘安臣服于身下时的快感。
就是很爽啊!让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她想要深入的心始终没有停下。偶然睁开的眼角瞟到馀悠璇的衣着,那白色丝质衬衫下,透出隐隐约约的一抹红。
她想起了裘安今天拍戏的着装,正是最性感的那一套低胸吊带。
染拢心急,没等她换了衣服就带了人上车来。
为什麽不把衬衫解开呢?这麽遮遮掩掩的,多碍事呀?
染拢这麽想,染拢这麽做。
一颗,两颗,三颗。裘安面带潮。红,身体滚烫,理智大概是被烧成灰了,竟然连这也默许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