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流筝精通药学,制了些克制妖力的药粉,每日涂抹,不日便能痊愈。”
寻常外伤对仙修而言都不过尔尔,修为高者只需念几句口诀便能恢复原状,然而这大妖造成的伤口竟只能靠药粉救治,可见伤势之重。
云川止掩不住忧心,问白风禾要了药粉上药,白风禾起初还呵斥她胆大妄为,但耐不住云川止请求,还是“勉为其难”递给她。
装药粉的是个油纸折成的药包,云川止小心翼翼褪去白风禾的外衣,里衣则扯了一半,当那凝脂般的肌肤大片露出时,云川止面颊燥热,不敢再扯。
白风禾却泰然自若,轻拉腰间衣带,整个肩背便暴露在灯火下,火光在滑腻平整的身体上流淌。
看来白风禾只变换了面容,身上没有变,这样玉骨冰肌的身体同那张脸很不适配,云川止不敢移动视线,只盯着扯掉裹帘的狰狞伤口。
说是伤口,倒不如说“洞口”,因为这道伤完全贯穿了左侧的肩膀,猩红的血肉从中翻出,已经过去两日,却仍在渗出血迹。
云川止心尖一拧,轻柔地将药粉倒在流血处,白风禾从嘴角溢出声轻嗯,听得云川止手掌发软。
“疼吗?”云川止开口问,白风禾蔑然看了眼伤口:“些许。”
怎麽可能只是些许,云川止咬唇叹息,小心上完药,把她衣衫合拢。
如今内伤外伤堆叠,白风禾的身子不知还能不能撑得下去,云川止细心给她系好衣带,小心地不去触碰到伤。
白风禾则垂眸看着她,眼中若有所思,少女同刚来不息山时亦是判若两人,往常叫她做点什麽都要偷懒,可如今面对自己,竟这般无微不至,叫人受用。
对待心软之人,果然只需示弱便可。
云川止将她衣衫理好,这才问:“你如今受了伤,是怎麽进来浮玉山的?其他人呢,灵水呢,她……”
“灵水无碍,本座将她混在那群婴童中带了出去,据莫流筝所言,那日所救的婴儿共有二百八十六个,如今已送到附近城池,请人妥善放置。”白风禾说。
“灵水同莫流筝丶戚玉容等人一起赶回不息山,将发生之事尽数告诉师姐,师姐已联络其馀宗门,准备一同赶往此处,收服大妖。”
听到这里,云川止放了心,她恢复笑意:“你就是单独来救我的。不过浮玉山重重封锁,你如何混的进来?”
白风禾面色红了红,不置可否,而後回答:“我昨日在浮玉山山脚下徘徊,忽然撞见几个溜出山作恶的小妖,于是杀了一只,取其妖丹吞下,用妖力掩盖灵力,躲过了那些飞虫。”
“食用妖丹?”云川止起身道,“那不是被三大宗禁止了吗?”
“本座又不修妖魔道,管他禁不禁。”白风禾说得漫不经心。
也是,云川止想,三大宗禁止仙修做的事多了去了,白风禾都没少做。
“反正少用灵力,不靠近大妖,大抵是不会被发现。”白风禾从怀里取出几颗丹药,递给云川止,示意她吃下,疗愈外伤。
“脸上的血也可以擦一擦了,脏兮兮的,甚是难看。”她又道。
云川止按她说得吃下丹药,又用帕子沾着茶水擦脸,屋顶雨声渐歇,白风禾忽又开口:“你呢,大妖为何没有杀你,又为何将你关在此处?”
云川止擦脸的动作缓缓停下,她从睫毛缝隙看了白风禾一眼,装作平静地开口:“我寻到程锦书了,大妖将我二人带去,想来是我二人太过貌美,惹她起了歹心。”
白风禾将手搭在桌上摩挲桌角,等她继续。
“这才命人将我们关到此处,说三日後,宠幸。”云川止道。
话音刚落,桌角吧嗒一声断了,白风禾捏着那一截桌角微挑眉梢,凝视着她,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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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恭喜小白的杀人名单上再添一名大将~
今天少更点,明天多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