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北珍视地摩挲他的手背,笑着开玩笑,“在想周末回家,又要听老头子啰嗦了。”
梁澄也跟着笑了一声,只是笑声有些尴尬。
冲北显然敷衍的回复令他惴惴不安。
*
周末,两人被司机接回冲家,司机是冲家工作多年的老人,两人规规矩矩坐在後车厢。
到家了,冲北习惯性使唤梁澄帮他拿书包,发现後视镜司机打量的目光,立马想起这不是在学校,又改口说他肩膀打篮球扭伤了,麻烦梁澄帮忙。
中年司机眼珠转了一下,主动说:“少爷,我帮你拿。”
冲北朝他点头,“好的,谢谢叔。”
“不客气,应该的。”司机回道。
梁澄背着自己的书包和冲北走在前面,司机跟在後面,两人的肩并肩贴得很近,仿佛是真的亲兄弟,给人一种排他的亲密感。
司机为冲家工作多年,这段时间一直负责两位少爷的接送,并兼任向老板报告他们相处最新情况的间谍工作。
他清楚冲北极其自我的性格,被捧在手心受不得半点儿委屈的小少爷,而梁澄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少年,可不知不觉中,两人关系竟变得如此亲昵。
突然想起在车内冲北让梁澄帮他拿书包时稀松平常的语气,和梁澄没有任何犹豫随即伸出的手指。
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不服管教的时候,两人先前关系如此恶劣,竟然会因为两个多月的大学相处而骤变。
他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露出眼尾深深的鱼尾纹,是有些奇怪,但不知道该不该报告给老板。
冲北的房间在二楼,梁澄住在一楼,两人在楼梯口分别,梁澄进入房间,冲北在原地等他,扭头说:“谢谢叔,书包给我吧。”
“不客气。”司机一边小心翼翼打量冲北,一边把手里的包递给他。
冲北接过书包,很随意把包往肩膀上一扔,一点儿看不出肩膀扭伤了。
没心没肺上了楼,馀光朝楼下一瞥,发现司机站在原地竟然没动,他看了一眼,便推开房间进去了。
“嘀嘀”两声,手机上传来梁澄的信息,“待会儿下来吗?还是我上去?”
冲北放下书包,捏着手机坐在床尾回复,“都不要。待会儿爸爸就要回家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两三秒後,那边回复,“……”
冲北笑着打字,“怎麽了?”
梁澄又是,“……”
冲北问:“不开心啦?”
这一次梁澄那边回得不算快,聊天框顶一直显示输入中,冲北等着不耐烦,伸了个懒腰仰躺在柔软的床面。
大学城离冲家有四十多公里,即使布置舒服的高级轿车,坐久了也腰酸背痛,何况他昨晚还失眠了,现在觉得浑身都不爽利。
半眯着眼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不知不觉竟完全闭上双眼,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好久,冲北感到有人压着自己亲,熟悉的感觉让他不慌不忙睁开眼,如鱼得水地回吻。
一个人的偷吻,变成两个人的拥吻。安静的室内响起浓烈的喘息声,和津液交换的水声,冲北勾着他滚热的後颈,指尖缓慢上移去揉拈顺滑的黑发,恶趣味地把柔顺的发丝搞得一团槽。
梁澄也不计较他的玩闹,依旧火热地亲吻着,他双腿跪坐在冲北身体两侧,隆起的位置彼此磨蹭抚慰,反应越来越剧烈。
冲北感觉自己热得快要烧起来,初秋季节只穿了一件加绒卫衣,而现在绒面的内里全被汗水浸湿了。
他呼吸猛烈,甚至带着奇奇怪怪的声音,梁澄热热的手伸进去,他感觉那股燥热似乎越来越强烈,而後在火山喷发的最顶端时刻,眼前一片白光,全身剧烈颤抖。
冲北粗重地喘了几声,梁澄亮着眼睛夸他声音很好听。
冲北伸手软趴趴地打了他一耳光,很轻柔,像清风抚柳,一丝痕迹都没有残留。那只手还留在原处,冲北感觉湿哒哒的不舒爽,攥着他的手肘让他拿出去。
梁澄用眼神示意自己,冲北侧过脸,当没看见。梁澄用力顶了一下他,冲北依旧装死。
既不哄人,也不动,像海滩上搁浅的鲸。
于是,梁澄动了动手,冲北猛地尖叫一声,红着耳朵看他,扣住他的肩头,翻了身,两人位置倒置。
冲北把他压在身下,像条死掉的咸鱼,也不动,直挺挺压着他,下巴搁在他肩头,闭上了双眼。
他在耍赖。
梁澄露出无奈的笑容,亲了亲他被压平的发顶,而後窗外忽然响起汽车的发动机声音。
冲北紧张地跳起来,对他说:“赶紧下去,我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