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思索一秒,问:“黎绮思?你那个未婚妻?”
冲北纠正,“不是未婚妻,没有订婚。目前是互相利用的男女朋友关系,等时机成熟,会分手的。”
符景若有所思,“那你们……”
被着急去见某人的冲北打断,“今天不说了,我要过去了,他等久了,待会儿有空我们细聊。”然後急匆匆转身大步流星朝外走。
到达小花园的时候,又过去了二十分钟,梁澄在吹着冷风的冬夜裹紧身上棕色的羊绒大衣,但依旧冷得打颤,鼻头也冻得通红,看起来怪可怜的。
冲北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梁总,在外一丝不茍的业界精英,为了等他,默默在待在花园角落吸着冷风,他忙地往前跑了几步,一把热烈地抱住梁澄。
迎面而来的气息是温暖的,梁澄由外到内温度陡然跃升几度,心里热腾腾的。
“你终于来了。”他声音有些闷。
冲北内疚,耽误太多时间了,他後退半步,拉开两人距离,摸了摸他的鼻头,是冰凉的,火热的手心替他捂住,“冷坏了吧,下次不要在这里了,开间房吧。冬天太冷了。”
梁澄暧昧笑着点头,“行呀,现在就去开间房吧。”
“……”冲北无语,这人真是无论黑的白的,都能想成黄的。
他出来得着急,没来得及去寄存处取自己的大衣,此时在室外待了一两分钟,从暖气房离开的温热身体也瞬间凉了个彻底。
身上的礼服质感高级,但厚度却跟一套秋装差不多,并没有御寒能力。
梁澄感受他微微发颤的後背,解开大衣的扣子,将人搂在怀里,紧紧包裹。
胸膛的暖热瞬间席卷而来,连空气里带着花果馥郁的香甜,冲北顺势搂住他窄窄的後腰,下巴搁在肩头,“梁澄,辛苦你了。”
梁澄眼眶顿时一热,未曾想过以自我为中心的冲北会体谅他,理解他,果然人都会长大的,冲北也长大了。
他闷声道:“我不累。”
凉飕飕的後背也被温暖的大衣暖热,冲北猛力抱紧他的腰,摇头道:“最近你的确辛苦了,都是我没有处理好我俩的事情,不敢向爸爸坦诚。你对我太好了,随便换另外一个人,你都不需要这样辛苦的谈恋爱。”
“不,你不要这样说,现在这样都是我愿意的。”梁澄听见到他理性但对两人关系消极的评价,感到胆战心惊,他害怕怀里的人只要手一松便又溜走,消失不见了。
再一个七年,他等得起,但……不想再等了。
那感受实在过于绝望,同冰天雪地漫无目的迷路人一般,不知前方路在何方,唯有一层又一层的浓雾蒙在眼前,人是毫无着落的。
冲北感受到他蓬勃跃动的心跳,似乎要从胸口蹦出,他侧过头,轻轻吻着他裸露在外冰凉的颈部皮肤。
梁澄头往後仰,接受他的抚慰,那张滚烫的唇从下到上,轻吻他凸起的喉结,又伸出湿润的舌尖舔舐,而後把它包裹进口腔,用力咬了一口。
梁澄被咬得闷哼一声,爽得头皮发麻,他护住冲北後腰的手从层层叠叠的衣料伸进去,剥开他的衬衫,继续往里钻,去抚摸细腻滚烫的皮肉。
冲北被指尖的寒意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梁澄立马停住,吻着他的发顶,“抱歉,太激动了,没忍住。”
他在道歉,但是说话的语调却饱含戏谑的欲,想道歉,更想要深入接触。但迫于环境压力,只得走马观花一游,很是遗憾。
夜深,外面露水深深,冲北发现绿意藤蔓的叶片上沾了霜的水珠,他伸出手沾了一下,才发现那是假的植物,难怪能在冬日保持悠悠翠色。
梁澄伸长脖子,看了眼拈叶片的手,担心地攥住裹进自己的体温之下,“放外面,冷。”
他裹紧大衣,一件大衣,两人相拥着,竟能抵御夜的森森寒气。
冲北把脸埋在他颈窝,就这样抱着,不说话,也足以抚慰连日来的相思之苦,工作劳顿,真是好想就这样同他一辈子。
在昏黑阴寒但无人进入的小花园静静拥抱了一会儿,冲北对梁澄承诺,“梁澄,我会尽快结束和黎绮思的关系,项目目前推动顺利,只要进入施工阶段,我想我和黎绮思的关系就快结束了。”
梁澄搂紧他,重重“嗯”了一声。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贴心话,做了一会儿情侣间的亲亲抱抱的动作後,前後脚回到会场。
冲北去卫生间整理弄乱的衣服和头发,重新出现在会场时,望见了面对面坐着,聊得满脸笑意的符景和黎绮思。
他想,这两人看起来倒也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