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辉觉得这是个只赔不赚的买卖,自然把每个月新进来的纨绔子弟名单都收集给陈峰。
这就是为什么江雪会在陈峰的斗鸡场看到价值不菲的瓷器。
陈峰这些年跟杜辉联合干的黑勾当可不少。
杜辉哭爹喊娘的让飞骑军拽着他的手轻一点。
飞骑军都是些粗糙汉子,手腕哪里有个轻重之分?
他们一拧他的手,他疼的就直叫唤。
杜辉的惨叫声,江雪沉冤昭雪,大快人心!
沈阳拍下沉重一击道:“本案告破,退堂!”
大理寺公堂的人皆都散去,楚昭君款款而来欠身行礼道:“多谢公主相助,不然昭君现在还被谢仪蒙在鼓中。”
宋绮罗摇头道:“妹妹无需多礼,绮罗跟夫君先行一步了。”
楚昭君的身后还剩下一个落寞的身影,那便是谢仪。
谢仪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家的娘子会把他告上公堂,他谢仪是没办法回去向爹交代了。
他哭喊拉扯着楚昭君的衣角道:“昭君,娘子!你听我说,是那个贱人,是她啊!她定是觉得心里有愧,所以自戕的!”
谢仪当真是连死者都不尊重,人死了还要重重踩一脚。
她今天总算是看谢仪这黑如煤炭的心。
楚昭君猛的甩开谢仪的手道:“你以为老娘还是那个才嫁给你的楚昭君?明日起我楚昭君不再是你的娘子,我只是我。”
靠天靠地靠夫君,不如靠她自己。
女子当自强,勇敢做自己!
宋绮罗下堂牵住了江雪的手,江雪嘴角上翘反握住了她的手。
宋绮罗要开口,她的脚下却开始已经站不稳。
江雪整个身子都摇晃起来,焚寂之毒像是鬼魅一样缠着她。
“夫君,夫君!”宋绮罗惊声喊道她。
江雪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她朦胧昏迷间看到一个人影在她的耳边唤道:“夫君……绮罗带你回家。”
带她回家,一句太久未听到的话。
她好想她啊,她想念她们家了。
江雪眸中湿润,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她缓缓闭上了双眸,再次醒来是在明月殿内室自家柔软的床榻上。
榻前的宋绮罗紧握着她的手掌。
感觉到她的手指在颤动,宋绮罗问道说:“夫君……你醒了,好些了吗?”
江雪自知大限将至摇头道:“娘子……你不必为我再操劳了,焚寂无药可救……”
宋绮罗摇头咬唇道:“绮罗已经设下重金在云川国寻找名医,定能救夫君。救不回,绮罗就陪夫君共赴黄泉。”
宋绮罗这刚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她如果离开了她,恐怕她不会选择独活。
江雪长叹一口气道:“绮罗,你别这样好吗?你是云川的长乐公主,你身上还肩负着云川国的重任,没有我,你也可以……”
你也可以在云川国继续生活好好的。
江雪还想继续接着说下去,宋绮罗欺身上前吻住了她的唇瓣。
她微凉的唇瓣精准印在她的唇上说道:“卸去云川公主的责任,绮罗是你的妻子。如果没有了夫君,绮罗活着再无意义。”
她的红唇骤然往下吻住她的唇瓣,江雪眼角紧绷的泪夺眶而出。
江雪喉咙卡的生疼,宋绮罗的吻无比炽热。
一吻结束后,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她好久没有跟她这样抱过了,她太想念她的了。
江雪不争气的落泪道:“以后是不是就抱不到你了……娘子,我想听你弹凤求凰。”
宋绮罗擦着她的泪道:“夫君说的什么话?绮罗这就去让风晚取琴来。”
风晚从书房取来宋绮罗的琴,宋绮罗伏在琴案前抚上那首她最熟悉不过的《凤求凰》。
琴声悠扬婉转,响彻入耳,回响整个公主府。
本是一首轻快的曲目,她的弹奏中却多了一丝愁凉。
江雪走下了床榻穿上鞋履,她从帷幔上取下挂着的玉箫。
她轻轻吹起玉箫,眼眸不时的对上宋绮罗的眼睛。
玉箫声很快融入了宋绮罗的琴声,江雪跟宋绮罗两人的合奏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