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好好练的。”
他说要好好练字,就当真好好练,为了省纸,他把字写得挤挤挨挨,正面写完写反面,一点都不肯浪费。
宋眠:……
“咱家挣钱够花了。”
倒也不必这样俭省。
“省钱给你买簪子,别家姑娘有,你都没有。”陆晋书眸色温和。
宋眠:……
他爹也是这麽说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来自现代的她,习惯了黑皮筋,甚至觉得头戴唐巾已经比较累了。
时下年轻人更流行带黑色唐巾,比较简约,而年岁大些,有身份的人,又比较偏爱东坡巾。
她连戴帽子都嫌麻烦,更别提簪上满头花。
那只能存在于她出门游玩,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後出图。
“我不爱那个,你好好练字就是。”宋眠叮嘱一句,便去忙自己的了。
陆晋书嗯了一声。
宋眠在院子里溜达,宋赴雪和宋枕戈在教孩子读书,宋濯在当助教,宋池在当学生。
文兰正忙着请人帮着做棉衣丶棉被,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宋眠巡视一圈後,便回去睡觉了。
昨夜没睡好,又劳累一上午,该到休憩的时候。
等她睡醒,就听见孩童稚嫩的读书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间或有小童抽泣的声音,她就知道,有幼童不听话,被她爹抽了。
她儿时也挨过不少打,她那时候眼睛近视,又没钱配镜,就只能往第一排坐,老师打着可顺手了,稍微有异动就是一巴掌,那个学期,确实把她的成绩抽的接近满分。
动都不敢动,只一味老实的听课。
後来等她上高中了,开始施行零体罚,挨老师打终止在她那届之後了。
她为小童心疼一秒後,就挪开了目光。
“眠眠,你去刘奶奶家,打两块豆腐回来,晚上煎着吃。”文兰叮嘱。
宋眠应了一声,摸出三个铜板就去了。
村里的豆腐便宜,拿铜板买,或者拿粮食换,都行。
她刚走出房门,就见孙二丫正坐在门口打扇,看见她之後,眼前一亮,乐呵呵道:“眠眠,你要去干啥啊?”
宋眠回。“我去刘奶奶家买点豆腐吃。”
“我陪你。”孙二丫立马起身。
“好。”
两人并排走着,孙二丫穿着细棉马面裙,偶尔蹭馅饼吃,养的小脸白生生的,再加上年岁小,大着肚子,人也圆润不少,她爱笑,一笑就眉眼弯弯,满脸喜相。
“他们都说我这肚子圆圆的,是个姑娘。”孙二丫满脸温柔地摸着肚子,好奇问:“你觉得是姑娘还是小子?”
宋眠:……
她前世未婚未育,今生也未婚未育,属实很少接触这些,让她看,自然是看不出的。
“我猜不出,不过我觉得,不管姑娘还是小子,都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就是了。”
孙二丫满脸纠结:“可都说,小子好,姑娘不好。”
宋眠擡眸,神色温柔:“有人喜欢吃水煎包,就说水煎包好,有人喜欢吃馅饼,就说馅饼好,还有的人,今日吃馅饼,明日吃水煎包,什麽好不好的,全看你怎麽想罢了。”
风吹着,树叶打着旋地落下。
孙二丫满脸若有所思。
“你说的对,我的孩子,都好。”
两人很快到了刘奶奶家,大家瞧见孕妇时,总喜欢调侃几句,问几句,关心过,还要说说自己丶家人怀孕的情况。
宋眠跟着听了一耳朵。
“多吃些,一个人两张嘴,可不能亏了身子。”刘奶奶说。
孙二丫在豆腐坊的时候乖巧点头,出来後,立马问:“我应该多吃还是少吃?”
宋眠不确定道:“正常吃就行了,你现在微胖就挺好的,再胖些,孩子也跟着胖,到时候巨大一只,生着艰难。”
这个她看过科普。
孙二丫:“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