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管那暗弩,已然失态,失智,往日自持身份对她的“不至于,不该,不屑”全都变成不可理喻。
他明知道暗弩真指着他。
他的命在她手下。
他不管。
脑子烧着了,不然怎麽会疯了一样。
“不去长安了。”
“我自己回去摆平。。。。。。”
“你母亲,你女儿,我都能护着,我能保下来。”
“你信我好不好?”
“言似卿,你可愿意嫁给。。。。”
言似卿听到他唇齿换气间的喘息跟胡言。是胡言。
他疯了一样胡言乱语。
在她唇上胡作非为,在她耳边胡言乱语。
言似卿有了他控制的喘息,却说不全话语,直到听到他最後那一句,她突然不挣扎了,也不动。
他自己停下了。
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唇瓣,抵着她肩头。
他知道她肯定生气了,心也慌了,如视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颊,自己却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的困鱼,呼吸都是乱的,轻轻说:“是我失态。”
“对不起。”
“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但我们好好谈。”
“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他真是疯了,可好像也极端冷静。
“我。。。。。”
他还想继续说,以表诚意,动作却很急切,生怕慢了,愣是没管她手里依旧抵着他胸膛位置的暗弩,只低头取下自己的扳指,往她手里塞。
王府世子的权力之戒。
他要给她。
“这是赔罪,以後你。。。。”
言似卿掌心闭合,没让他塞成功,但打断了他,微红肿的唇瓣却轻轻吐出一句:“可以。”
蒋晦一愣,本欢喜,但又听出了不对劲。
他认真看她。
言似卿擡眸对视着,“殿下,我说我可以。”
“可以与你茍且。”
“在这也可以。”
蒋晦脸上的血色退了一半。
“对不起,我冒犯了你,但我。。。。。”
言似卿比往常更冷静,继续说:“这并非我在码头那会未预判过的代价。”
“所以不算最坏的下场。”
“我也能做到满足您在任何时刻任何地方的需要,予所予求。”
“待一切解决,在您的王府,晨昏定省,对您的未来世子妃下跪请安。”
“也可能因为我的身份可鄙,连您的王府都没资格进去,您在外面给我安排一个外院。”
“随时都可以。”
“我只有两个要求。”
“其一:刚刚您允诺的,终生践行。”
“其二:我不会离开您安排的院子,但希望您也别放外面的人进来。”
她的意思非常明确。
她愿意以一生的身体为代价。
困在牢笼,予他享用。
但也预判到了所有难堪的境地——在王府,或者不在王府。
甚至不算是金丝雀。
天地之差,龙凤与草芥。